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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开始变冷了,灰蒙蒙的老是看不到日头。

稀稀落落的树叶在枝头有气没力的摇曳着,似乎随时都可能随风飘落。

原本就破旧简陋的厂房车间,也已变的像是殡仪馆一样死气沉沉,女工们机械的干着手里的活,时不时打着懒洋洋的哈欠。

突然,挂在墙角的大喇叭“吭坑、哧哧”的响了几下,一个短促、沙哑,却又颇有几分威严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喂,喂,喂,成品车间的张佩请注意,马上到厂长办公室来一下!”

这可是件新鲜事。

自从厂里陷入困境,连着几年不景气以来,这高音大喇叭就成了一个摆设,女工们甚至都忘记了车间里还有这么一个废物,可是今天,居然又听到了这久违了的嘶嘶作响的喇叭声。

这位叫张佩的女工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楞了楞,指着自己的鼻子,懵懂的问身边的女伴:

“刚才是……是叫我吗?”

话音未落,喇叭声又响了,语气中已带上了命令的成分:

“喂,成品车间的张佩,立即到厂长办公室来!”

张佩“哼”了一声,不情愿的站起身,喃喃咒骂道:

“又有什么任务要我去跑腿了?真是烦人!”

女伴白了她一眼,笑着说:

“你还不快点去?说不定是厂长打算给你发红包啦!”

张佩撇了撇嘴角,没好气的说:

“厂里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哪里还有红包?你以为我是厂长的老妈呀,争着抢着要用钱来孝敬我?”

她说到这里,自己觉得说了句挺俏皮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窈窕动人的身子不停的颤动着,看上去丰韵十足。

她一边笑,一边迈着轻快的步子冲了出去,留下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车间里回荡。

“真是个野女人!”

女伴注视着她的背影,半嘲讽半玩笑的小声嘀咕着,摇了摇头。

“笃、笃、笃……”

高跟鞋敲打在水泥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张佩扭着腰肢,旁若无人的在狭窄的过道上走着。

一身浅色的花呢格子西装套裙,合体大方的包裹在躯体上,勾勒出了优美浮凸的曲线。

毛衣下引人遐想的身段,一路上不知招来了多少男人色迷迷的眼光。

尽管没有正眼去敲那些男人,但是张佩依然能察觉到他们目光的肆无忌惮。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有几分得意,有意识的把本就丰满的胸脯挺的更高。

进入这个厂子已经十余年,张佩一直牢牢的占据着“第一美人”的称号。

尽管下个月就年满三十了,她的姿色容貌仍然像是功率强大的电磁场,吸引着厂里从十六岁到六十岁的各类男人。

岁月的无情流逝、辛勤的体力劳动和烦琐的家务,似乎都没能在张佩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生了儿子,但是她的腰肢还是像少女一样的纤细,白里透红的肌肤一点儿也没有松弛,高耸的双乳挺拔而圆润。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娇美的脸颊上酒窝隐现,给人一种妩媚之极的感觉。

到了厂长办公室的门前,张佩停下了脚步,伸手掠了掠额前的秀发,整理了一下裙摆,等到对自己的一切都已完全满意了,才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

沙哑的声音响起。

张佩推开门,迳直的走到办公桌旁,嗲声嗲气的问道:

“江厂长,找人家来有什么事呀?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小张呀,你总算来了!”

江厂长眉开眼笑,从真皮转椅上站起。

他的个头矮小,只到张佩的肩部高,狭长的脸孔又黑又粗,上面镶嵌着两粒老鼠干大小的斗鸡眼,一望而知是个城府颇深的人物。

“别站着,你快请坐呀!”

江厂长和蔼的招呼着,指着旁边的沙发要张佩坐下。

他自己则亲手为他沏了一杯热茶,端到了她面前的几案上。

“江厂长,您别客气!”

张佩有些慌了手脚,连忙伸出双手去接茶杯。

在她的印象中,厂长对她的态度从来也没有这么好过。

不仅是对她,对任何一个下属都没有这么客气过。

今天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佩实在觉得受宠若惊,以至于连茶水都险些儿泼了出来。

“哈哈,小张,别那么紧张嘛!来来,先喝口茶歇歇气吧!”

江厂长满面笑容,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回到了转椅上慢条斯理的坐下。

张佩红着脸点点头,揭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清淡的茶香冲进了鼻子,使她的心情变的舒畅了些,人也开始放松了。

本来她就不是那种羞人答答的小家碧玉,再加上她也确实口渴了,拿着杯子连喝了好几口。

热腾腾的水汽在眉宇间弥漫,把她的粉颊蒸的越发娇艳欲滴。

江厂长坐在正对面,小眼睛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

张佩忽然感觉到,江厂长的目光似乎是贪婪而灼热的,在她的胸前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接着又顺着腰身下滑,落到了裸露的白皙大腿上……张佩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本能的将裙角往下拉了拉,并把一双粉腿并的更拢了些,这才遮挡住了对方那极不规矩的眼光。

“江厂长,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嘛?再不说,人家可要走了呀!”

她扭了扭身子,语气就像是在撒娇。

“啊,啊,是的!”

江厂长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拍打着桌面上的一叠纸张,慢悠悠的说:

“你打的那份报告我看了。关于申请房子的事,我想和你再谈一谈。听说你先生在政府机关当处长,有更多的机会分到房子。厂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住房相当的紧张,你何必非要到这里来挤呢?”

一听这话,张佩立刻急了,大声囔道:

“厂长,我先生是个没用的窝囊废。一个挂名的处长当了五六年了,高不成低不就,官场上的事情还是缺心眼,把上上下下都得罪光了。去年他为了要评职称,又和党委书记吵了一架,搞的关系很僵。那书记已经公开说了,这辈子也不会把房子分给他的!”

江厂长双手一摊,为难的说:

“但是厂里确实有困难呀。这次只盖了八十间房,可申请的却有两百多户。僧多粥少,怎么也照顾不了这么多人呀!所以呢,厂里经过研究决定,分房也要改革,不再按工龄论资排辈了!”

“那按什么标准呢?”

张佩心里燃起了希望。

她的工龄本就不长,对这样的改革当然是没有异议的。

江厂长微微一笑,凝视着她说:

“谁对厂里的贡献大,房子就分给谁!”

张佩登时凉了半截。

对厂里的贡献?她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这方面的记录,倒是无故旷工、迟到早退的记录却有不少。

看来这次又没指望了!她怔怔的呆了半天,泪水顺着脸蛋滚了下来,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别哭,别哭!小张你别着急呀!”

江厂长踱了过来,伸掌轻拍着张佩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分房子的事,眼下还不会那么快决定。但是目前厂里却已到了生死关头,主要是原材料的供应跟不上。昨天领导们开了整整一晚的会议研究对策。经过总结后一致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搞好公关!”

张佩抹着眼泪,赌气的说:

“您说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

江厂长的手搭在张佩的肩上,笑眯眯的说:

“今天叫你来就是要通知你,厂里决定调你当公关部门的组长,以后不用回成品车间了,专门搞公关!”

张佩惊愕的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解的说:

“公关?我……我对这一行毫无经验呀!再说,我一点儿酒也不会喝,口才又不好,怎么开展工作呢?”

“哈哈,搞公关的,也不一定非得能说会道擅饮酒,不一定的……”

江厂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落下时顺势下移,在她的左边乳房上按摸了一下。

张佩满脸绯红,连忙闪过身子,低声说:

“我听说沿海的许多城市里,公关都是专门培训出来的!我……我哪做的来?”

“咱们和他们不同嘛!”

江厂长见她并未反抗,胆子也大了,一只手按着她的背部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明目张胆的探到了高耸的胸脯上,握住了其中一个丰满的乳房。

“混蛋,讨厌!”

张佩心里暗暗骂着,面子上却不好发作,只得轻轻的拨开他的手腕。

她尽力把动作控制的和谐、自然,既不会太过生硬而令他难堪,也不至于令自己继续吃亏。

“沿海的那些大城市,那是已经开放了一二十年了!咱们这座小城呢,基本上还是计划经济那一套嘛。所以呢,体现在公关上,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江厂长嘴里信口胡扯,人已老实不客气的在张佩身边坐了下来,瘦巴巴的竹竿腿紧紧挨着光滑的大腿肌肤,来回的用力磨蹭着。

“有……有什么不同?您快跟我说说嘛!”

瘦骨嶙峋的触感使张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假装娇嗔的撅起红润的嘴唇。

江厂长看的色心大动,把个小脑袋凑了上去就想一亲芳泽。

“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咱们的公关要开展的更加灵活……为了达到目的,有时要……要不择手段……”

江厂长喘着粗气喃喃低语,一张满带着烟酒臭味的大嘴拱到了张佩的脸上,在白嫩的肌肤上胡乱亲吻,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渍痕。

“别……别这样,厂长……这样不好……”

张佩本能的躲闪着,明眸里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话犹未了,她的腰肢忽地一紧,原来已被江厂长牢牢的搂住了。

这下子她再也无法退缩了,只得乖乖的闭起眼睛,任凭他粗鲁的吻住了自己的双唇,像狗舔盘底一样把唇上的口红吃的干干净净。

这恐怕是张佩有生以来最恶心的一次接吻。

江厂长不但肆意的蹂躏着她的香舌,而且还试图把唾液“交流”到她的口腔里。

张佩差一点当场呕吐了出来,刚才喝下去的香茶似也变了味,成了一股又酸又涩的苦水在肚子里翻腾。

突然间,她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有冷风灌进,睁眼一看,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外套不知何时已被掀开了,毛衣也被拉开了一道大口子,江厂长正试图把手从领口升进去……“厂长,你老实点!”

张佩有些着急了,心知再纵容下去就要出事,连忙抓住那只手,脸上露出薄怒的神情,斥责道:

“干吗动手动脚的?外面有人进来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

江厂长听她担心的原来只是这个,心中越发痒痒的难以忍耐,一个翻身坐到了她的大腿上,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粗暴,竟直接的探进了套裙里,沿着丝袜包裹的优美曲线直奔禁区……“啊!”

张佩又羞又恼,终于叫了出来。

她不是那种故作矜持的女人,就算结婚后,也不怎么介意厂里的男人们对她开些“过火”的荤玩笑。

平常碰到被人揩揩油、吃豆腐的事,她总是半真半假的笑骂几句就算了。

不过,她可从来没有让人真正的占到什么便宜。

今天江厂长的所作所为,实在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极限了……“放开我!”

张佩面罩寒霜,毫不容情的将骑在腿上的男人一把推开。

江厂长促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到了地板上。

他痛的“哎呦”了一声,半天也没能站起身来。

张佩吁了口气,掠了掠额头上的散发,默默的整理着被揉皱了的衣裙。

看着江厂长的狼狈样,她心里忽然有几分歉疚,还隐隐的混杂着一丝的害怕和后悔。

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呢?房子还有指望能分到吗?厂长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她越想越是六神无主,秀挺的鼻尖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吞吞吐吐的说:

“江厂长,对不起了……您没事么?我……我……”

江厂长慢慢的爬了起来,神色阴冷的盯着她,目光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张佩倒像是做了亏心事般,低垂着粉颈不敢与他正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他对自己命运的判决。

见此情景,江厂长的心头一阵快慰。

刚才他本已觉得十拿九稳能捕获猎物,万料不到这美貌少妇竟有胆量拒绝。

自己无法尝鲜不说,搞不好还会坏了盘算稳妥的一件大事。

但是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仍有转圜的余地,关键是不能操之过急……“没事,没事!哈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

江厂长哈哈大笑,面色轻松之极,好像全然不介意,笑着说:

“小张,我只是想现身说法的告诉你,公关这一行可不好搞,要不怎么说是为厂里做贡献呢?有时候,你说不定就会遇到手脚不大干净的客户……”

张佩见他并未发怒,本已如释重负,但这最后一句话又让她惊疑不定,嗫嚅道:

“江厂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公关的活儿我可干不了!您不如再另请高明吧!”

“干的了的,怎么会干不了?”

江厂长语重心长的说:

“手段要灵活,要能容忍,但原则问题上不让步也是应该的嘛!我看,你刚才的表现就很好,我还是满意的,哈哈,哈哈……”

张佩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但江厂长已做了个坚决的手势制止了她,淡淡的说:

“小张,这件事你先别那么快决定,回去好好想想。这几天也不用来上班了,等把思路理清楚了,你再来找我。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抉择的!”

“那……好吧!”

张佩茫然的转过身,喃喃的道:

“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厂长,我……我走了……”

“去吧!”

江厂长一挥手,装作无意识的在她的盛臀上大力的拍了一记,收回时还趁机的捏了一把富有弹性的臀肉。

“天杀的死色鬼!”

张佩恨的牙痒痒,加快步子,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二)回到家里,张佩心事重重的躺在沙发上不做声,直到丈夫做好了晚饭招呼她上了桌,她依然显得心神不宁,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扒着饭粒,一改往日饭桌上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的热乎劲儿,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了。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嘛,是不是病了?”

丈夫咀嚼着红烧排骨,随口问了她一句,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二十寸的半旧彩电,那里正有一群不同肤色不同身高的洋鬼子在草地上玩命的拼抢着足球。

“我没事!”

张佩闷闷的应了一声,埋下头小口的喝着汤。

丈夫的厨艺一向极合她的胃口,来家里玩的小姐妹们尝过后个个赞声不绝,可是此刻她却完全没有食欲,一点也没有!江厂长那中人欲呕的口臭味,彷佛还滞留在她的嘴里,怎样也无法消散。

然而比这更难受的,还在于末了江厂长丢下的那番话。

现在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要是不听话的做个公关,别说房子到不了手,连饭碗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个问题。

最近厂里已经在传说了,不久就要搞“优化组合”,到时肯定会有一大批女工下岗……这几年改革的春风越刮越旺,由东向西,由沿海向内陆,逐步的冲击着整个中国。

连他们这座与世无争的小城也无法再置身事外了,各种新观点、新政策、新事物纷纷出台,可最奇怪的是,人们旧有思维的转变似乎总是要慢了那么一拍半拍。

许多人宁愿在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里混日子,也不愿到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去接受冲击。

在他们看来,安稳的享受公家分配的福利房,比起辛辛苦苦的奋斗是舒服的多了。

不过,这福利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

每次分配时,发生了多少行贿受贿、明争暗斗、大走后门的丑恶勾当,领导和群众彼此都已心照不宣了。

在一场场你死我活的争夺战中,倒下去的往往都是那些优柔寡断、不懂得抓住机遇的人!张佩想到这里,不由得抬眼环顾着已经居住了七年之久的小平房。

这房子简陋之极,个子高的人,举手就可以摸到屋顶。

两间十来平方的小间,其中一间理所当然的做了厨房,四面的墙壁早已被油烟熏的成了煤炭色,另一间呢,用隔帘分成两半,分别摆着一大一小两张床。

每晚睡觉的时候,帘子一拉,把六岁大的儿子隔在另外一边。

即使这样,夫妻俩亲热的时候还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什么不雅的声音过早腐蚀了儿子纯真的心灵。

但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难道一辈子就这么龟缩在这弹丸之地上?不,不能这样窝囊下去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可爱的儿子,必须拿到一套新房!张佩望了望在饭桌边玩耍的儿子,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要把握好机会。

不就是当个公关吗?有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己行的正、坐的稳,没啥子好害怕的。

可是,她一转念想到江厂长的猥琐举动,心里又开始犹豫了。

听说生意场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遇到个色迷心窍的主儿,也像今天这样无礼该怎么办?难道牺牲原则去换取利益吗?那怎么对得起丈夫?张佩左思右想,始终不能拿定主意。

这顿饭自是吃的索然无味,没趣之极。

饭后她心不在焉的干完了家务,带着一天的疲累钻进了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浴罢,张佩裹着宽大的睡袍,用毛巾捂着湿漉漉的秀发踱进了卧室。

丈夫正躺在床上翻小说,随意的朝她瞥了一眼,不想这一瞥之下立时双目发直,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了。

只见妻子如天仙下凡般款款飘来,双颊上满是晕红之色,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悉心的沐浴之后,更显得晶莹而亮泽。

修长而丰满的一双美腿,几乎全部裸露在外面。

而那包裹着身体的袍子,根本就掩盖不住玲珑浮凸的完美曲线。

“天!她真是太……太漂亮了……”

丈夫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妻子的裸体他已看过无数遍了,可是每一次他都像是初次观赏般充满了新鲜和好奇。

能够拥有这样美丽的女人做老婆,他实在感到由衷的幸福和骄傲。

张佩并没有注意到丈夫的表情,她如往常一样,随意的汲着拖鞋走到床沿边坐下,拿起一把小梳子,细心的梳理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她微微的偏着头,小手上下穿梭着,就像是玉女织锦般,动作优美而自然。

梳完头后,张佩抬高左腿,在秀气纤巧的足趾上挨个的涂抹着丹蔻,那种慵懒而略带荡意的风姿,足以将任何男人的情欲霎时间点燃。

“噢……”

丈夫低吼了一声,从床的这一头跳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张佩的身子,把她整个人抱了上来,俯头在她粉腮雪颈上亲了又亲,急色之情溢于言表。

“干什么?”

张佩吓了一跳,侧脸躲开了丈夫的进攻,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轻斥道:

“招呼也不打一声,想吓死人吗?真是讨厌!”

“嘿嘿,小心肝,你……你实在是太迷人了!”

丈夫激动的血色上涌,双手不由分说的伸进了睡袍,贪婪的探索着丰满柔嫩的娇躯。

出乎他意料的是,妻子袍下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穿!

“别闹啦,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张佩低低的呵责了一句,对着隔帘的方向扬了扬眉,示意他们的宝贝儿子可能还没睡着。

“不用担心。小家伙下午参加大扫除,早就累的呼呼大睡了!”

丈夫的手在袍子下按住了张佩高耸的乳峰,指尖在峰顶上稍稍的拨拉了几下,两颗乳头就条件反射般硬了起来,充满生命力的顶着他的手心。

“嗯……不要嘛……今晚不想……”

张佩不太坚持的拒绝着,烦乱的心事使她有点提不起兴致行房,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身体变的日益敏感,很容易就会在异性的抚摸下动情。

今天在厂长办公室里,江厂长其实已经挑起了她的情欲。

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当时她的内裤已然微湿。

若不是那猥琐家伙太过性急,说不定自己已经被!啊啊,真是下流……张佩脸上一阵酡红,赶忙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了。

“不想?那你干吗不穿内衣?小心肝,别骗我了!我晓得你也想要的……”

丈夫认定妻子是在故作矜持,笑嘻嘻的咬着她的耳垂吹了几口热气。

张佩失神般娇吟一声,娇躯就如痉挛了似的一阵颤抖。

丈夫忙把手探到她双腿间一摸,如他所料,那里早已是一片泥泞。

“怎么样?还敢说不想要吗?”

丈夫举起手指头,恶作剧的伸到张佩面前,作势要往她脸上抹,指头上隐约的闪着光,可以想见那里是多么的湿润。

张佩顿时大为羞躁,连声低骂道:

“坏蛋,要死了……要死了……”

拳头擂鼓一样在丈夫的肩背上敲打了数十下。

她想今晚的房事看来已是势在必行了,身子不由的酥软了下来,水汪汪的丹凤眼白了丈夫一眼,娇嗔道:

“想来就来嘛,磨磨蹭蹭的不干脆!讨厌!”

丈夫大喜,随手拉灭了电灯,接着迫不及待的将张佩身上的睡袍除去,远远的扔到了一边。

此时卧房里已然是一片黑暗,彼此能见的到的,仅是模模糊糊的人影。

淡淡的月光从窗口直洒了进来,照耀着张佩象牙般洁白的、一丝不挂的胴体。

在这黑暗之中,这得天独厚的丰美裸体,彷佛更充满了种说不出的诱惑。

“呼……呼……”

丈夫喘了两口气,用力的把张佩摁倒在床上。

他的嘴彷佛受到的磁石的吸引,准确的找到了饱满酥胸上的乳尖,随即含进了口中轻轻的吸吮。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在妻子光滑柔嫩的胴体上迅速游走,几乎抚摸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张佩的欲望很快的高涨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发烫,她的身子也在发烫,彷佛有一盆滚水在四肢百骸间荡漾。

她的喘息越发急促,胸膛的起伏也越发剧烈,两颗娇嫩的乳头在丈夫的轮流咂吮下,已硬挺的像是一对金刚石。

股沟之间的微隆处,不断的有温暖的汁液汩汩沁出,就如涓涓溪流般淌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饱逞了手足之欲的丈夫觉得前戏已做够了,下面该进入正题了,于是使劲的用膝盖顶开了妻子的双腿,并且尽力的向两旁分开。

跨下的昂扬之物早已勃起,凑到了花瓣上亲密的挨擦着,沾了点湿滑的淫水后,他娴熟的调整着角度,开始向桃源洞口进军。

“嗯嗯……”

张佩压抑的呻吟了两声,下体传来的涨热感清晰的告诉她,此刻那坚硬的肉棒已迫开了密合的阴唇,正在逐寸逐寸的钉入自己的身体。

她稍微的抬起臀部,主动的配合着丈夫的姿势,以便他能够更加方便的占有自己。

这样的配合已进行过许多次了,彼此之间已有相当的默契。

可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张佩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忽然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很想打开灯把正在发生的一切都看清楚!是的,看清自己,也看清丈夫,看看两个人到底是怎样合体交欢的。

说来好笑,做了七八年的夫妻,她还从未亲眼目睹过丈夫的阳物!那根曾经无数次闯进自己神圣宫阙的,带来过痛苦、也带来过欢乐的,令自己销魂蚀骨的东西,到底是怎样一副伟大的模样?难道这辈子都只能在漆黑中触摸,而无法好好的看个明白么?张佩的这番心思,做丈夫的自然是不会晓得的。

此时他已完全沉浸在至高的快感中,妻子的美妙肉体成熟而富有韵味,每一次享用都让他乐的发狂。

温暖的阴道内壁包裹着坚硬的肉棒,舒爽的难以用任何笔墨来形容。

他的脑海里根本没有别的念头,只知道机械的运动着腰部,把火热的男根一下下的顶到尽头。

如此猛烈的进攻很快的感染了张佩,情欲也开始在她体内沸腾了!她微张着小嘴娇喘连连,双手也死死的攥着床单不放,一双修长的美腿则环跨在丈夫的身侧,勾的是那样的牢固!浑圆结实的臀部上下耸摆着、迎合着抽插的节奏。

汗水从肌肤上大量的渗出,混合着沐浴露残余的清香,在空气中尽情的散发流动。

“啊……啊啊……”

当丈夫又一次撞中了阴道深处的花心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快意直冲脑门,张佩舒服的浑身发颤,情不自禁的失声浪叫,彷佛想把心中的欲望和销魂一起淋漓尽致的宣泄出来……“嘘……小声点!别吵醒了儿子!”

丈夫倒是吃了一惊,急忙掩住了她的嘴唇!他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向旁边的帘子,那里仍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警告似的对妻子说:

“别那么大声,要小心!”

说完又大力冲刺了起来!张佩忽然觉得一阵反感,满腔的欲念就如退潮的江水一般,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少次了,当她马上就要登上绝顶的高峰时,被丈夫硬生生的警告打断了兴致和情趣。

她一直都是个热情奔放的女人,可是偏偏在床上时,她无法真正的“热”起来……她的眼睛有些潮湿了,心中似有个声音在大声的呐喊:

“这样的日子不能再过下去了!是的,绝不能!”

她不想永远都像盲人一样的做爱,像哑巴一样的行房!她要去看,去观赏,她要尽情的吟唱,让生命之火熊熊的燃烧!可是,所有这些愿望的实现,都离不开一套房子,宽敞明亮的、有好几间卧室的一套新房子!自己今后的生活幸福与否,很大程度上就看有没有本事拿到它了……丈夫依然在身上忘我驰骋着,可是张佩已是兴味索然,她就如殭尸般躺在床上,双腿高翘,木然的承受着一波波的攻势。

她的躯体虽然和丈夫亲昵的结合在一起,可是她的心思却已飞到了遥远的地方,非常非常的遥远!甚至,当丈夫在极度的愉悦中喷射出爱的精华时,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盘旋在脑海里的,来来去去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公关就公关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就这么定了,我明儿就去当!”

夜色深沉,张佩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暗暗的做出了这个重要的决定。

耐人寻味的是,这件事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和丈夫商量!(三)第二天早上,张佩径直的走进了江厂长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嚷道:

“厂长啊,我打定主意啦!是不是今天就到公关部门上班呢?”

江厂长一楞,随即眉开眼笑,高兴的说:

“小张,你这么快就想通了?我还正愁着怎样做你的思想工作呢!哈哈,这下子不必麻烦了!”

张佩一甩秀发,大方的说:

“既然厂里的领导看的起我,亲自交代了任务下来。我呢,却之不恭,只好来个滥竽充数,略效犬马之劳了!”

江厂长更是开心,连声赞扬道:

“你这种态度很好,今后就看你的具体行动了。新成立的公关部门就在楼下,你现在就报到去!该干些什么活,让陈科长给你安排吧!”

张佩点点头,冲着江厂长妩媚的一笑,撒娇的说:

“厂长,工作方面我会尽心的。但是,我家里的困难……”

江厂长瞧着她迷死人的笑容,浑身的骨头顿时都轻了几两。

他假装正经的咳嗽了一声,打着官腔说:

“放心,对咱们厂有突出贡献的职工,组织上肯定会优先考虑她的合理要求!小张,你好好干,厂里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到这个“干”字,小腹间不由的窜上一股邪火,恨不得现在就把张佩强行拉入怀里亲热一番。

这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妇,很久以来就是他暗中渴望的目标了。

她美丽而不妖艳,性感却不轻浮,虽然看上去比较随和,但却绝不是那种轻易就会红杏出墙的荡妇!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打着她的歪念头,可是顾忌到她的丈夫毕竟是公务员,终于没敢乱来。

不过,现在的情势已不同了。

手里掌握着的这套房子,就是一个绝好的香诱饵,只要运用得当,不怕她不乖乖的上钩。

眼下倒是不必太过着急,以免欲速则不达,白白的露出了马脚。

何况,将来还有件极重要的任务,必须要她心甘情愿的合作,才能够顺利的完成……江厂长言念及此,不禁踌躇满志,彷佛前途已是一片光明,连厂子的亏损也不大放在心上了。

他站起身握了握张佩白嫩的小手,神态恳切的说:

“小张,你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我对你有信心,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说完,满脸含笑的将她送了出来。

张佩心头一阵热乎,对这猥琐男人的厌恶之感不觉减了几分。

她上班时一路都在担心,若是江厂长再对自己有非分之举,那可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做到既不扫了他的面子,又能坚守住最后的防线?她反覆思索后,本已略有所悟,谁知江厂长今日竟老实的叫人吃惊,温和宽厚犹胜君子,倒令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他昨天大概是一时冲动,未必怀着不轨之心,自己也许是太过虑了……张佩就这样带着感激的心情,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这时候她若是回过头来看一看的话,一定会将刚才的想法全部推翻,江厂长那双老鼠干般大小的眼珠子,正淫邪的盯着她随着步伐而扭动的丰满臀部,瞳仁里射出了绿幽幽光芒,是一种动物才有的光芒!转眼间,张佩已经在公关部门上了三个多月的班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对新工作的适应竟比所有人想像中都要快的多,彷佛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胚子!整个部门像是专为她一个人而设立的,上到领头的陈科长,下到一起调来的十来个年轻女孩,都在她的照人光彩下显得黯然失色。

可以这么说,若没有她的参与,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机构根本看不出有存在的必要。

人总是在实际的锻炼中增长经验的,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应酬多了,在为厂子拉来大笔生意的同时,张佩也逐渐的摸熟了交际场上的那一套技巧:原来她是滴酒不沾的,现在也能对付着喝上几杯了;结婚后就已荒废了的舞步,如今又跳的得心应手了;至于原来就颇为不差的口才,更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许多客户就是在她的娇语甜笑下,不知不觉的对这小厂子倍增好感,心甘情愿的签下了订单。

于是,厂里的人惊奇的发现,这个美丽的少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焕然一新的变化——本来她只能说是漂亮,还未必见的有很大的“杀伤力”,而现今呢,她简直是全身上下都焕发出了迷人的光泽!那娇艳的面庞,整天都泛着可爱的晕红色,丰腴撩人的胴体,覆盖在合体大方的衣裙下,显得既端庄又不失娇媚。

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儿,更像是荡漾着丝丝的春意,随时能把男人的心思和魂魄一起勾走。

面对这样一个美女,很自然的,有不少客户动起了龌龊的脑筋,梦想着能一亲芳泽。

有人慷慨潇洒的送上价值不菲的首饰鲜花,盼望能赢得佳人的好感,有人借口洽谈业务,屡屡的约她外出吃饭跳舞,还有人出尽了水磨功夫,隔三岔五的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妄图靠时间来打动芳心,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人人都忙的不亦乐乎!可是,尽管受到了形形色色的、或软或硬的骚扰,张佩始终未让任何人获得逾越雷池的机会,她牢牢的把持着道德的界限,巧妙的在众多的追求者之间周旋着。

“要得到就必须付出”,这个道理张佩是明白的,但她绝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

这段日子以来她已总结出了许多办法,在保证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妥善的运用着天赋的本钱。

可以说,她的自我保护能力是十分完善的,直把那些狂蜂浪蝶们挠的心头奇痒,偏又拿她无可奈何。

当然,走钢丝的危险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一次,一个港商假说要带张佩欣赏月色,开着小车把她载到了荒芜人烟的野外,结果月亮没出云层,她却差一点儿被这奸商得了逞。

那一次真是险极,对方沿路上把她光滑的大腿摸了个饱,甚至还强行掀开长裙接触到了内裤,幸好这家伙因过于激动,武器还没抽出封套就提前的鸣了响,这才使她侥幸的逃过了一劫!这次事件让张佩好几天都心有余悸,可又不敢和丈夫说。

她在惊惧中也曾想过就此收兵,再不干这什么见鬼的公关了。

但是最终,房子对她的诱惑超过了其他一切的念头!

“再坚持这么一两年,等房子分到手了,我马上回成品车间做我的女工!”

每天深夜,张佩都躺在丈夫的身边这样给自己打气,想着想着,眼角不禁流下了混合着委屈和期盼的泪水,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沉沉的睡着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好几个月,春暖花开的季节来临了。

这天张佩刚来到厂里,江厂长就急匆匆的找到了公关部,点名要她出席一个重要的宴会。

途中,江厂长坐在桑塔那轿车上,眉头紧锁,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

张佩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有默默的坐在他身边出神。

好半晌,江厂长终于打破了沉寂,闷声说道:

“小张,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要宴请的是谁?”

张佩摇了摇头,微笑说:

“不知道!但我想,怎么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吧!不然您也不会把宴席设在全市最豪华的“聚春楼‘里!”

江厂长忽然得意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

“不错,今天请的是物资局的谢局长,他是我一年前在省里开会时认识的。今天碰巧出差经过本市,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尊菩萨给请来!”

张佩“哦”了一声,撇嘴说:

“不过是局长而已嘛!瞧你那副模样,我还以为是省委书记本人来了呢!”

“你可别看不起他们!”

江厂长正儿八经的说:

“物资局局长的官虽然不算大,但却掌握着这片地区的物资大权。只要他大笔一挥,咱们厂需要的原材料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弄到手。眼下市面正短缺聚丙烯,这可直接关系到厂里下面几个季度的生产。所以小张,我要求你在谢局长身上多花点工夫!”

“怎么花工夫?”

张佩狡黠的一笑,故作不解的问。

“你听我的就行了!”

江厂长简单的说完,示意司机把车开到附近的一间高档服装店,硬拉着张佩入内,花大价钱把她重新包装了一番。

张佩推辞不得,心想既然是公家出钱,不买白不买,于是也就欣然答应了。

别看江厂长人长的猥琐,买衣服的眼光却着实不差。

从服装店出来后,张佩从头到脚都换了样,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连身洋装,再披上精致的小外套,贴身的窄裙还不到膝盖处,恰到好处的衬托着包裹在丝袜下的匀称双腿,看上去清新自然,气质高雅。

“江厂长,我知道您的用意了!”

张佩回到车里后,似笑非笑的嗲着嗓子说道:

“您想拿我使“美人计‘,是不是?”

江厂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

“小张,你多心了!谢局长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女色,而且他的老婆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年纪又轻,哪儿还会看的上别的女人?恐怕把咱们这座小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个能令他动心的了!”

张佩咬着嘴唇,半信半疑的说:

“真的吗?那您干嘛叫我打扮成这样?”

“傻瓜!”

江厂长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她的脸蛋,镇静的说:

“叫你打扮的醒目点,无非是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嘛,你想到哪里去了?今天叫你陪客,主要是两个目的,第一就是介绍你认识谢局长,将来有事也方便联系;第二呢,也可以让你增长见识。你这公关虽然干的不错,但还是需要再见见大世面。”

张佩听他说的煞有介事,也不好再出声了。

两人静静的坐在车里,各自的想着心事。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车子终于来到了聚春楼。

等到谢局长一行赶到时,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这位局长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穿一身名牌的西装,油光滑亮的皮鞋可以照出人的影子,脸孔白净斯文,鼻上架着副金边眼睛,一派儒雅的风度。

“谢局长,您好您好!远来辛苦了……”

江厂长脸上堆满了恭敬而谦卑的笑容,客气的和谢局长寒暄了几句,随即拉过张佩,介绍说:

“这是张佩小姐,我们厂里的秘书!”

谢局长友好的对她点点头,笑着说:

“张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想不到这个城市虽然小,还有像你这样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士!”

边说边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张佩双颊晕红,没来由的就感到一阵心跳,话也说的有些支吾。

这可是破天荒的怪事,她还从未在异性面前如此扭捏过。

这位谢局长第一次见面,就给张佩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凝注着她的眸子时,更让她从心底里生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彷佛是重逢了一个分别已久的老朋友。

相比之下,和谢局长一起来的那个什么周处长,他的形象就差多了。

和其它男人一样,一见到张佩,他的眼睛里就射出了掩饰不住的贪婪神色,藉着握手的机会,他用自己略略出汗的掌心,暗中摩挲着张佩嫩滑的小手,好长一段时间还舍不得放开。

那种不修边幅的衣着打扮,和做作粗鲁的言谈举止,令张佩十分鄙夷,可又不得不强作笑脸的忍着。

“还好这次主要是和谢局长打交道,不是和这个男人!”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觉得运气还不算太糟!双方分宾主在餐桌旁坐下。

江厂长偷偷丢了个眼色,示意张佩坐到谢局长和周处长的中间去。

接着,喝了两壶热茶后,点好的菜就像流水一样送了上来。

这顿午餐基本是以海鲜为主,丰盛之极。

摆出了对虾、大闸蟹、鲍鱼,以及各类山珍海味。

张佩这几个月虽然出入过不少酒楼,但有许多佳肴她还是首次品尝,不禁觉得分外荣幸。

谢局长却明显不太当一回事了,他吃的不是很多,不管多么好吃的菜,他都只是夹上一两筷子浅尝则止。

无论喝汤、饮酒,还是咀嚼食物,都显得很温文尔雅、极具风度。

使张佩纳闷的是,席间江厂长只顾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胡吹,对原材料供应的事只字不提,甚至连旁敲侧击的意思也没,其它几个人也都是吃喝的吃喝,神侃的神侃,似乎全把这事给忘了。

她心想,这大概是还不到开口的火候吧,便也不敢造次,只是笑语盈盈的替谢局长斟酒布菜,不时的说些笑话解闷。

有了这么个异性,酒席上的气氛确实活跃了许多,显得春意盎然。

谢局长的情绪慢慢的也被调动了起来,和她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天。

那位周处长一直注意着张佩,见她俏丽嫣然、神情可喜,言笑之间尤其动人心魄,忍不住插嘴问道:

“张小姐从前是干哪一行的?是不是模特出身?”

张佩一楞,随即“扑哧”笑道:

“我十八岁就进厂当女……当秘书了!您为什么说我是模特出身呢?”

周处长笑嘻嘻的说:

“不是模特,怎么会有这样一副魔鬼的身材?”

张佩以手掩口,咯咯轻笑道:

“我已经是年过三十的老女人了,哪里还有什么身材?周处长太抬举我啦!”

周处长瞧着她娇媚的笑容,迷人的体态,神魂一阵飘荡,情不自禁的在餐桌下伸出了手,重重的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张佩脸上一红,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咽下了这个哑巴亏。

谁知对方见她如此好相与,胆子越发大了,竟把手赖在她的腿上不肯收回了,粗糙的手掌像一只灵活的毒蛇一样,在张佩的玉腿上肆意蠕动抚摸着,虎口指尖或掐或弄,每一下接触都传递着饥渴的性信号。

张佩又羞又气,粉颊上顿时渗出了汗珠。

她的这双美腿线条流畅而且丰满圆润,一向颇令她引以为豪,想不到现在却成了登徒子恣意凌辱的玩物!她不禁后悔穿了这么一条短小的窄裙,坐下后裙角又向上缩短了几公分,使自己的双腿裸露出了大半截白嫩的肌肤。

此刻,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到对方掌心上的老茧和热力,尽管隔着一层丝袜,可是那种挑逗之意却仍然相当的明显,充满了对自己肉体的强烈欲望。

谢局长等人自然不知道她的窘境,还在和她兴致勃勃的交谈。

这可苦了张佩啦,一边要不动声色的敷衍回话,一边又要竭力防备着身边男子的攻击。

她不停的挪动着身体,尽量坐向远离周处长的椅角,但是对方的手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放肆的继续向上攀登。

“啊!”

张佩忍不住轻叫了一声,险些儿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谢局长似乎也发现了她神情异样,关切的问:

“张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张佩满脸通红,忙掩饰道:

“没,没什么!”

低下头来,嘴里不由自主的轻轻喘息。

周处长似已认定了这少妇不敢声张,干脆双手齐上,抓住张佩的膝盖使劲一掰,登时把她的两条丰满玉腿分了开来!张佩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这男人的手已探进了她的裙子,捏住了大腿内侧的细白嫩肉用力的搓揉起来。

张佩忍无可忍,柳眉一竖,就想站起身来摔他一个耳光。

谁知她的身子刚一动,忽然听到一声含有警告意义的咳嗽,抬眼一看,只见江厂长正坐在对面瞪着她,连连的打着眼色。

张佩猛然惊醒,暗想这次若是沉不住气,搞的双方都下不了台,事态必将恶化的无法收拾,眼下既然有求于人,怎敢轻易扫了人家的面子?好在那混蛋处长不过是占占手脚上的便宜,也不能当真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只好强行忍耐。

她想到这里,心头一阵气苦,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周处长细看张佩的神色,见她面泛桃红,秀眸闪烁,瞪着自己的眼光里充满了屈辱和矛盾,在痛苦中似乎又有些动情,只要手上的动作稍微剧烈些,她就会全身不断的颤抖,高耸的胸部急促波动、媚态十足。

他心中的征服欲望越加的旺盛,仅仅抚摸大腿已不能让这色鬼满足了,他渴望能更加全面的探索她,了解这少妇最私处的秘密。

时间过的很快,但张佩却如坐针毡,像是挨过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她徒劳的拚命夹紧双腿,想要阻止那只手的举动,可是随着对方忽轻忽重的揉捏,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在渐渐酥软,腿脚渐渐无力,几乎每一下侵犯,都令她快感连连、通体发颤。

若不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真想大声的呻吟浪叫……突然,指头突破了障碍,如同长枪般直顶到了腿股交汇处,隔着内裤轻轻一拂!一股酥麻的电流霎时间传遍了张佩的身体,她再也忍耐不住,臀部震动了两下,饱涨的汁水已涌到了洞口,马上就要失控的喷出……(四)就在这无比难熬的时候,静坐一旁的谢局长忽然站了起来,微笑说道:

“今天承蒙江厂长的热情款待,本人我不胜感谢。我在这里敬诸位一杯,略表一下心意!”

说着举起了斟满酒的杯子。

众人连忙跟着起身,嘴里一起客气着。

周处长无奈,只得放开了张佩,端起酒杯生硬的和大家敬着酒,心里别提多扫兴了!张佩如蒙皇恩大赦,急忙略整了整裙摆,控制着狂跳的心脏,娉娉袅袅的站起。

虽然她已是小心翼翼,但肌肉的牵动仍然触动了敏感的私处,一道小溪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濡湿了薄薄的丝袜。

张佩顿时手足无措,强烈的羞臊感使她差一点儿哭了出来!

“怎么办?等一下离开餐桌时,每个人都会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丑态了!”

她十分焦急,生怕丝袜上的污迹被人看到,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冷风吹来,汁水缓慢的渗到了大腿肌肤上,粘粘腻腻的甚是难受,痛苦的她简直是坐立不安啊。

“张小姐,您酒量不错嘛,怎么不干了这杯?”

谢局长似乎心情很好,坐下后满脸含笑的瞅着张佩,拿起啤酒瓶要给她斟酒,

“这可不行,要罚酒!”

他大概是已有了几分醉意,持瓶的手不稳的抖了抖,忽然向旁边一侧,泛着白泡沫的酒水“哗啦啦”的涌出,竟然倾到了杯旁的桌面上。

张佩一声惊呼,躲避不及,酒水已从桌沿流了下来,把她的大腿全部给淋湿了,连短裙上都沾染了一小部分。

“啊!对不起!张小姐,真是对不起……”

谢局长一脸歉疚,忙不迭的向张佩连声道歉,手上则扯了几张干净的纸巾,连同自己的手帕一起递了过去。

张佩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双腿上湿漉漉的都是水渍,谢局长无意中泼洒的这瓶酒,倒把原来的痕迹给彻底掩盖了。

她暗中松了口气,脸上不禁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娇甜的说:

“没关系的,谢局长,这衣服又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黄马褂!我拿回去洗一洗就好啦!”

她嘴里说着话,清澈的双眼自然而然的凝注着谢局长,和他对视了几秒钟。

忽然她心头一动,只觉的谢局长的眸子是那样透明、亮彻、生气勃勃,隐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温和文雅,似乎带着种微妙的感情,像是已洞悉了人生的一切真谛,能直接的望到她的内心深处去!张佩下意识的躲开了眼光,芳心一阵波动荡漾,同时也恍然大悟——谢局长根本不是“失手”打翻酒水的,而是在有意的帮她一个大忙,为她解除困境、免去尴尬!这么说,自己刚才被周处长轻薄、任人采摘的羞耻模样,都没能逃过谢局长的法眼了!张佩她一声不响的抹拭着身上的水迹,心中忽然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懊悔和酸楚,他会不会把自己看成是个淫乱的女人?陌生的男人随便的触摸了两下,竟然就产生了快感?他会不会从此看轻了自己?江厂长的声音响了起来,依稀是在说着缓和气氛的玩笑话。

张佩却失神落魄的坐着,几乎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两手只顾机械的擦拭着,直到江厂长点到了她的名字,才蓦然一惊,失声道:

“什么事?”

“小张,你在发什么呆呢?”

江厂长略带责备的看了她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

“吃完饭我有事要先回厂里,你陪着谢局长、周处长他们到处走走,观赏一下市内的风光!”

张佩一怔,不知该怎样回答。

今天她实在没有陪客闲逛的心情,可又不能当面拒绝。

正在为难之际,谢局长却开了口,善解人意的说:

“不了江厂长!我喝多了几杯,想早点回去休息!而且下午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和周处长商量,游山玩水还是放在明天吧!”

江厂长见他语调虽然温和,可态度却很坚决,料想劝说无用,于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宾主双方都已酒足饭饱,小坐了片刻后就步出酒楼各自告辞了。

那周处长一直死盯着张佩红若朝霞的脸蛋,和成熟丰满的身子,眼中如要喷出邪火来,看的出对谢局长的安排不大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藉着握手道别的机会,狠狠的在张佩的皓腕上捏了几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在返回的途中,江厂长笑嘻嘻的凑过脑袋,满嘴酒气的说:

“小张,今天委屈你了……不过,你的公关……我总体上比较满意,回去一定有赏!呵呵呵!”

边说边扳住她的肩头,在柔软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诞着脸说:

“晚上我请你去吃日本寿司,肯赏脸吗?”

张佩“哼”了一声,推开他袭向自己高耸胸脯的怪手,冷冷的说:

“我也喝多了,想回家睡觉!寿司你还是自个儿吃去吧!”

江厂长一呆,目中有阴冷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规矩的坐在车上不言语了。

张佩也懒的费神和他说话,两眼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回想起谢局长的音容笑貌,俏脸不禁火辣辣的发烫!

“我这是怎么啦?”

她无声的问自己,心乱如麻,右手在外套口袋里握紧了一条手帕,是谢局长刚才递给她的那条手帕,上面没有一滴酒水,有的只是她手心上沁出的汗粒!第二天,张佩醒来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如常到厂里上班。

她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行驶着,隔着老远就看见,厂门口停着一辆簇新的桑塔那轿车,江厂长正靠在车边东张西望,模样显得十分不耐烦,脚下则是一地的烟屁股。

看到张佩的身影,江厂长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上来,迫不及待的说:

“小张,你总算来了,我真担心你生病起不来呢!”

张佩敏捷的跳下车子,笑着说:

“怎么会呢?昨天不过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说,知道你江厂长一定会有任务指派,就是真的生病了我也不敢不来呀!”

江厂长见她软语轻笑,声音温柔,迥然不同于昨天分手时的那副冷冰冰的神情,心中更是高兴,忙趁热打铁的道:

“小张,谢局长上午要到九仙山踏青去,你替我陪陪他,好吗?”

张佩侧目瞅着他,诧异的说:

“你呢?难道你不一起去吗?”

“我有事走不开嘛!”

江厂长说着,抽出一沓大面额的钞票递给她,压低声音说:

“陪谢局长玩的开心点,中午再请他吃顿饭。记着,这个人,咱们无论如何得把他侍侯舒坦了,以后才好办事!”

张佩不接他的钞票,单手叉腰,赌气的说:

“我不去!就我一个弱女子,谁知道那什么讨厌的处长会不会再无礼取闹?”

“放心!这次只有谢局长一个人,周处长有事抽不开身。”

江厂长冲着张佩高深莫测的一笑,不由分说的把钞票塞到了她的手上,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张佩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脸热心跳了好半天才移动了脚步。

九仙山离城市只有六公里,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景区。

方圆三百公里,据说有三十六洞七十二景。

山间峰峦叠嶂、悬泉飞瀑,历代的文人骚客,曾在各个景点留下了无数的题字墨迹。

只要经过这座小城的人,罕有不到九仙山一游的。

桑塔那停在山脚,张佩和谢局长钻了出来,略为舒展了一下手脚,就准备沿着山路攀登了。

两人刚才坐在小车里,言谈甚是融洽,彼此之间就似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全然没有陌生人刚认识的那种尴尬。

张佩本就对这位斯文儒雅的局长颇有好感,此时拘束之心一去,更是回复了平时娇痴活泼的本性,一路上叽叽咯咯的又说又笑,神态间既有青春少女的天真浪漫,又充满了成熟少妇的妩媚风情。

谢局长拄着一根粗枝作拐杖,边走边微笑说:

“小张,不瞒你说,我这个人缺乏情趣,对游山玩水的兴趣一向不大。今天要不是你们江厂长一早就打电话给我,说不游九仙山,就等于没来过贵市,我还不怎么想动呢!只是江厂长原本说要陪我登山的,不知为什么又变卦了?”

张佩眨眨眼,随口撒了个谎:

“听说有个什么检查团来了,江厂长一时走不开,只好由我这个小秘书来陪您啦!怎么,您不喜欢我做伴吗?”

说着,她佯装委屈的噘起了嘴,脸红红的像是个撒娇的小女孩。

“谁说的?能和张小姐这样美丽的女士做伴,哪怕只有半天一天的,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呀!”

谢局长半开玩笑的说,深邃的目光从镜片后射出,那其中彷佛蕴藏着许多欲说还休的话语,又彷佛带着种淡淡的惆怅。

张佩砰然心动,忙转头避开他的凝视。

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在众多追求者的仰视中生活,就是结了婚以后,还时不时的有半大小伙子用火辣辣的眼神渴慕着她、追逐着她,用暧昧的话语挑逗着她、骚扰着她。

偶尔,她也曾在在苦苦的纠缠下迷失、惊慌,甚至于情欲隐隐萌动。

可是,她从来也没有真正的不可自拔过,也从来没有谁能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那目光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令自己满心欢喜、彷徨,而又意乱情迷……走了一个多钟头,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了仙人泉。

这仙人泉是所有景观中最有名的一处了,旁边有明代大学士朱熹的题字“源头活水”。

传说这泉水自形成以来,不管干旱如何严重也没有枯涸的记录。

水流是从平卧的一整块巨石的凹陷处涌出来的,流到下游后聚成了一个小水潭,清澈见底,美不胜收。

大自然的美景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两个人停下来小憩了片刻,又照了几张相。

张佩眼望清泉,叹了口气说:

“这水里富含多种矿物质,是上等的天然饮品啊。可惜竟没有人想过大力开发,让它白白的流走了,你说这有多可惜呀!”

谢局长以内行的眼光看了看,沉吟说:

“也许是经济价值不大的缘故吧。这泉水的流量毕竟太小了点,而且交通又不是很方便,开发也许没什么意义。”

张佩连连点头称是。

她站在水边上,任凭山风吹拂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忽然之间动了雅兴,快活的娇笑着说:

“这水的滋味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今天既然有机会,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说着,她大胆的脱下了鞋袜,蹲坐在岩石上,将雪白的玉足伸到泉水中拨拉了一下,平静的水面上立刻荡漾开了丝丝的涟漪。

谢局长料不到她竟如此放浪形骸,一时间楞住了。

只见在灿烂的红日下,一个俏丽的少妇姿势优雅的端坐着,整个人美的像是在发着光。

赤裸的双足浸泡在清冽的水里,那浑圆的足踝、纤巧的脚趾、肌肤细腻的脚掌、是那样和谐的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浑然天成的风景画。

谢局长呆呆望着,脸现欣赏之色,低声曼吟道: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张佩脚尖一扬,故意泼了点水珠子溅在他身上,调皮的问: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谢局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关切的说:

“你还是赶快把袜子穿上吧,山里的水很冷,别一不小心受凉了!”

“嘻嘻,放心好啦!我的身体没那么娇贵!”

张佩甜甜的笑着,忽然做了一个更为大胆的举动。

她站起身撩高了长裙,露出了一双凝脂般的修长粉腿,就这样踮着足尖,小心翼翼的淌过了潭水,纵身跳到了源头所在的巨石上面。

谢局长正想叫她注意安全,张佩却已弯下腰,从泉眼处掬起了一捧泉水,仰头一饮而尽,回过头来,兴高采烈的招呼着他:

“谢局长,这水的味道真好喝!你也过来喝上一口呀,喝了这仙泉说不定就能成仙哩!”

谢局长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蠢蠢欲动。

但当他准备脱下皮鞋时又犹豫了,苦笑说:

“算啦,我还是当个凡人好!你成了天上的仙女,可不能违犯天条偷着下凡来呀!”

张佩被逗的咯咯直笑,喘着气说:

“你别寻我开心了!我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傻女人,哪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成仙呢?”

她笑了一阵,弯下腰又掬起了一捧水,一步步的趟了回来,把水递到了谢局长的嘴边,笑盈盈的说:

“谢局长,快喝吧!”

谢局长略一迟疑,随即恢复了常态。

他低下头,捉住了张佩那娇嫩的小手,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滑腻的手背,先在那捧泉水里吮了一口,赞叹说:

“果然是清甜可口、名不虚传呀!”

说着,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吞饮起来。

水,很快就被吸的干干净净。

可是谢局长却一直埋首于张佩柔软的掌心里,似已忘记了抬起。

张佩的俏脸微微的晕红了,嗔怪的撇了撇嘴角,但却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爱怜的轻抚着谢局长线条分明的面颊。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是近在咫尺,她这才发现他那浓密乌黑的头发中,竟已有了缕缕的斑白,一股莫名的温情,忽然从胸中升起,一下子就占据了她的整个芳心……(五)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两个人就这样你抓住我的手、我捧着你的脸,没有亲昵的动作和表白,可是彼此之间却洋溢着恋人般的柔情蜜意。

剧烈的山风似也变的温和了,吹拂在身上温暖的像是情侣的呼吸。

过了好半晌,谢局长的身子一震,像是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忙不迭的放开了张佩的手,神色尴尬的说:

“小张,对不起!我……我……”

张佩的心一阵失落,咬着嘴唇,淡淡的说:

“这是您第二次向我道歉了……其实,两次您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根本用不着说对不起的。”

谢局长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叹息说:

“我怎么没做错事?是我害的仙女堕入了凡尘,而且还偷偷的把天琼玉露赐给了我这个凡夫俗子!”

张佩“扑哧”一笑,微嗔说:

“贫嘴!你要是喜欢喝,我就再给你掬一捧来好啦!”

说罢,又想趟到对面去。

谢局长忙拉住了她,连声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喝的够多啦!你还是快点上岸来吧,在冷水里呆太久了真会生病的!”

张佩听他话语中关怀之意甚浓,心情登时舒展多了,也就不再胡闹,乖乖的着好了鞋袜,带着谢局长绕过了仙人泉,攀登到更高的山顶上去参观摩崖石刻。

谢局长本是一所名牌大学的本科生,古典文学的功底极为雄厚,对石刻上古今书法家留下的诗文题字也颇有心得,当下一边沿路而上,一边用浅显生动的语言解释着词意内涵,不时还加上些有趣的小故事。

张佩津津有味的听着,简直要入迷了,完全忘记了登山的疲劳,对这个男人的博学多才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谢局长,您知道的东西真多!”

张佩的目光里满是崇拜,就像个仰视着老师的女学生一样,难为情的说:

“您瞧,本来是我带您游玩九仙山的,现在看起来,您倒比我更像个导游了!”

谢局长哈哈大笑,正要安慰她两句,忽然觉得脖子上有股冷风吹过。

他抬头看看天空,脱口喊了声:

“糟糕,要下雨了!”

张佩吃了一惊,手搭在额头上一望,只见一团团铅灰色的乌云正聚集在头顶上,刚才还是金光万道的太阳则已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儿,又是一阵冷风扑面刮到,黄豆大的雨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这时他们正站在山腰上一片比较空旷的地带,四周没有任何可遮掩的人工建筑,参天古树离这里也比较远。

早上他们出发时,还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谁能想到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两人都没有带雨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雨点从小变大、由稀疏变密集,焦急的束手无策。

就在暴雨倾盆而下时,张佩猛然灵光一闪,记起不远处有个隐蔽的岩洞,或许可以挡风遮雨。

她忙招呼谢局长:

“跟我来!”

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跌跌撞撞的在山路上奔跑起来。

等他们跑进了那洞口,都已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张佩那件白色的上衣完全湿透了,看上去几乎是透明的,湿淋淋的内衣紧紧的粘在肌肤上,把个玲珑有致的美好曲线展露无遗。

雪白的腰身、秀气的香脐,和贴身的胸罩清清楚楚的显示着,这成熟少妇的身段是多么的性感诱人。

任何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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