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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冉的三重绝罚你要是觉得为难,就杀了吧。
对不起,还疼吗?这碧波莲池中的荷花快开了,兴许会好了!记住,是我,莫冉!这位是……我家娘子!修灵的也不饿!饿不饿你还不知道!碧儿,莫冉爱你。
碧儿甘愿为莫冉承受痛楚,那莫冉的苦果,该由自己来承担,哪怕是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我是有办法,但前提是,你不爱他……可你……你若肯舍弃,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地位、宠爱,甚至是天下……他能给的,我十倍给你。
来时雨微凉,去时雨也暖,她既已惦记着荷花,为什么不亲自来?……记忆如流水在莫冉的脑海中流淌,灵气如浪般在身体中疯狂流转。
元气未分,混沌为一;动极生阳,静而生阴。
随着天地阴阳,日月变替之精妙,莫冉体内的灵气急速地化成涓涓生灵,涌入了唐碧的体内。
……那晚夜雨遥望,荷花,其实已经开了……已经开了……碧儿呵……莫冉也是……“啪啪”的两声,如果龙胤墨见此状一定会惊讶极了。
随着莫冉的灵气涌入,异常的星芒陡然重现在唐碧的眉心,星芒幻化成血色的茉莉花,花朵优雅地盛开着,而后缓缓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青白相间的光芒。
眉轮,开了……莫冉惊讶之余,却是欣喜若狂,如此,她便有救了。
“她……”
洛羽看着床上的人儿,却不敢问下去,唯恐这个答案令自己比死还难受。
莫冉取出了龙凤卷轴内的荷花,每朵荷花瓣都充斥着龙胤风的气息,然而,它终究是碧波殿的荷花,终究是她的灵魂。
“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哦!”
洛羽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麻木的身子除了点点头,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身子是硬的,心却是软的,因而僵硬地坐下,许久,终于找回了点知觉,
“暗月的人已经清理了,少南去追那个银色面具的人了。”
莫冉将花瓣轻轻地放在她的掌手,合好,低低道:
“我很想怨你们为什么去偷那该死的冰蚕金缕衣,但我却恨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赌气?如若不然,她会躺在我的怀中,纵然要走,我会带上她。”
“是我的错。”
洛羽淡淡说着,眼光焕散而茫然,
“我不该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天岸海角,黄泉碧落,我应该陪着她,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这冰蚕金缕衣,或许,她今晚就不会这么危险了。”
吴少南沉重地走了进来,将手中晶莹剔透的六角玉盒搁在莫冉面前,
“纵然你们日夜陪同,但若有人真要杀她,她除了自保,别无他法。你警告过,她手上不准出现我打造的东西,链蛇骨剑、冰蚕金缕衣,都不是我的东西,希望你能允许她,用这些来保护自己。”
莫冉脸色阴冷难看,这小子竟然敢摆他一道,但是,他说得极有道理,今天若再回来迟一点,那他就是毁天灭地,也救不回她。
“我救她灵气耗光,累了,陪她睡会,你们先出去。”
洛羽摇了摇头,坚定地说:
“别赶我走,你现在就是拿剑逼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走。”
吴少南撇了撇嘴,
“既然灵气耗光,想必自保都难,还是我替你们守着,安心睡吧。”
说罢,搁下剑,大大方方地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再倒却发现没茶了,
“哎,这里的那个宫女呢?”
三个男人这才发现亦心一直都没出现过,好在,高公公及时送来了羹汤,
“国师大人也吃一点再休息吧,适才娘娘让亦心姑姑送上去,听说国师给扔出去了……”
“呃?”
洛羽和吴少南目光齐齐射向他,他愧疚得无地自容,讷讷道:
“我以为是那丫头自作主张,所以我……对了,那个该死的……离哥呢?”
他不好意思地转换话题。
一说起这个,吴少南就觉得满腹窝火,
“这王八蛋,跑得比兔子还快,追遍了整个盘龙城,却找不到他的影子。”
“哼,废物!”
莫冉解开外衣躺了下去,冷嘲热讽道:
“她的男人中,算你最没用,我看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
她的男人中……这个词令吴少南欣喜得几乎想要跳起来,却被他的话气得满脸胀红,
“你能不能别仗着自己国师就了不起了,要是她像那晚一样逼你们自相残杀,谁赢了,谁得她,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赢。”
他的这个提醒倒真令两个男人着实警觉了。
“那你觉得谁能赢?”
“我觉得……墨亲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看着这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挂满嚣张气焰,他就是气不过。
“呵呵,你还真有脸提他。”
莫冉冷然一笑,
“你比他还大一岁,却连他一根手指都不如。”
“那你和帝王一样大,能打得过他的天、地、玄、黄四卫影吗?”
吴少南气归气,却是不怕死地挑衅。
拿谁不好,偏偏拿帝王,刚躺下的莫冉猛然起身,却是惊觉将身边人儿的娇躯暴露出来,只得缓缓地缩回被子里,咄咄逼人地瞪视着他,
“少在我面前提他。”
“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吗?说不定到时候他会跟你一起……”
“洛羽,替我凑他!”
莫冉低声喝令。
吴少南慌然抱住了头,洛羽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来。
t一夜的恐慌,浑身的紧绷,终于在三人的吵闹中松懈了下来。
雪公主室内。
洛雪惊恐得坐立不安,颤抖不停,
“雪……雪公主,听他们的笑声,她肯定是活过来了,咱们死定了。”
“就你没出息。”
雪公主眯眼不屑地扫了眼,
“本公主的杀手!还在后头。”
“啊,你还想杀了她?”
“不杀她,我帝王哥哥会疯狂;云王哥哥会永远跟她私混;莫冉哥哥,也永远不会爱上我;你的师傅,恐怕也看不到你的存在,最可恶的是少南这个蠢货,竟然蔑视我的存在……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雪公主眼眸喷火,满心不甘。
“可是,很快……师傅和国师会来杀了咱们!”
“呵呵!不会,在她醒来之前,他们一定会惦记着那群可笑的剑客的!”
“那咱们现在……”
“来了!”
雪公主手一扬,娇躯如虹般掠了出去。
洛雪慌张望去,却隐约可见她将剑指向了一个人,那是……大雨过后的夏日清晨,一切如新生般完美。
莫冉睡在床人内侧,昨日的疲倦还残留在脸上,漂亮的唇瓣般抿着,似乎非常不安;洛羽倒头跪趴在床边睡着了,仔细看去,便可看到他的手紧抓着被里伸了的纤白小手;而另一个男人──吴少南,却是横脚跨在门上,倚靠着门框,抱剑而眠。
亦心端着紫砂茶壶,低着头走了进来,率先醒来的是吴少南。
他揉了揉眼,收到几近麻木的双腿,伸手就去抓亦心手中的茶。
亦心慌忙退开,手颤得几近泼了出来,眼神流露出慌张。
“怎么,我喝不得?”
“这……这是特别为娘娘准备的早茶!”
亦心颤声低低道。
“哦!”
既然是她的最爱,他那就不抢了,
“进去吧。”
掀帘而入,洛羽醒了,整装起身,
“亦心姑姑好早!”
看她眼浮肿,似乎一夜未眠,因而关切道:
“姑姑辛苦了,娘娘有我们看着,没事的。”
“洛神师千万别这么说,您这一声姑姑,已是折煞奴婢了。”
亦心眼圈红了,这一室的男人,因床上的女人,而尊她一声姑姑。
她垂下眉来,
“娘娘没事了吧。”
眸光扫过床上并躺着的二人,茶盘差点打翻。
“没事了,姑姑这茶,来得正及时。”
洛羽正欲伸手接过,亦心急退一步,
“不可,茶是给娘娘备的。”
“哦,那烦请姑姑再去帮忙泡一壶来。”
洛羽眸光流过一丝奇异的色彩,提起桌上的壶递给了亦心。
亦心只得放下手中的茶盘,提着壶颤巍巍地离去。
洛羽见亦心一离去,立即给吴少南递个眼神,
“守好大门。”
吴少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神经兮兮的,想干嘛?”
“别多问!”
洛羽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布袋,取出一枚银针,轻轻揭开茶盖探了进去,再拿出来仔细端详,结果却令他皱眉不解。
放下茶盖,以茶水倒入茶杯,每个都冲刷一遍,再试以银针,却仍然不见任何变化。
“你在试毒?”
吴少南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这个亦心姑姑不是她最贴心的宫女吗?”
“你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她虽喜欢茶,却只在中晚膳前后饮用,早醒一般会喝杯清水,或是小粥,而不会直接饮茶。”
“你还真是细心。”
低柔的赞赏从床上发了,莫冉轻笑道:
“不过若是小墨这小子在,一定会看得出毒投在哪。”
“为什么?”
吴少南忍不住问道,凡是有关龙胤墨的,都会成为他的心中刺。
“这种伎俩是王宫中常用的手法,尤其是帝王,最擅长这一招!”
莫冉懒懒地白了他一眼,
“你作为王的男宠,连这都不知道?”
这话刺到了吴少南自尊的底限,他顿时恼了,陡然拔出了剑,
“你……”
“别吵了,她快回来了。”
洛羽急切地低吼,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吵。”
吴少南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逼她自己喝下不就行了。”
“拿来吧。”
莫冉撑手起身,接过茶壶,轻轻地捏住茶壶柄上凸起的一块,两男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这小小的茶壶内竟有如此精巧的机关,而一小抹雪白的粉末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洛羽连忙拿出丝娟,莫冉将粉末倒完,长指抹过,一层冰雾散去,一颗不剩。
“这是什么毒?”
“别多问!”
莫冉眸光阴沉,快速套好衣衫。
亦心提着茶壶走进来时,莫冉身如鬼魂般闪下了床,直踏向了亦心,吓得亦心连连后退,后背撞上了吴少地的胸膛,
“姑姑小心些。”
洛羽接过亦心手中的茶壶,
“娘娘快醒了,还烦姑姑细心照顾。”
说着,三人一齐走了出去。
“为什么不杀了她?”
一走出客栈,吴少南便气愤不已。
“咱们走了,她才好施展,是不是,莫冉?”
洛羽掀眉笑问,莫冉冷然无语,眉头紧蹙,唇抿成了一条线,看得出来浑身不悦。
“你知道了什么?”
三个男人一走,窒息感顿时消失了。
亦心静坐在床边,凝望着唐碧苍白的娇容,一动不动,一时间,只觉得屋内骤然安静了下来,竟可听见床上人儿虚软的呼吸声。
亦心缓缓地伸出手去,做了生平最大胆的动作,手尖轻抚着她的脸,满眸柔情,
“苏含……你永远触碰不到的,亦心替你做到了。”
兴许是痒了,亦或是惊了,唐碧骤然睁开了眼,吓得亦心慌乱收回了手,
“娘娘,醒了?”
“姑姑……”
唐碧声音沙哑,她清了清嗓子,亦心见状,连忙起身去倒茶,拿起了紫砂的杯子,刚抓起壶,却是触电般放下,小心翼翼地提起了刚提来的瓷壶,颤抖着倒杯微热的茶水递给了唐碧。
她接过杯子,轻抿了口,低柔关切道:
“姑姑怎的哭了?”
亦心接过茶杯,慌然转身,怔然望着桌上的两壶茶,这次,提起紫砂壶,按下壶柄,望着茶水注入杯中,竟失了神,直到茶水溢满才惊醒。
她端起杯子走到了唐碧面前,缓缓坐下,神清安详极了,唐碧正欲接过茶,她却收回了手,
“娘娘,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可否赏给奴婢。”
“姑姑想喝便喝,何须如此客气。”
唐碧揉了揉有些恍惚的头,心头微惊。
“姑姑此番茶水……是何用意?”
“娘娘再睡一觉就会好了。”
亦心笑着喝下了茶,
“灵息散,喝下去后会呈死亡之息,比起雪公主的致命之毒,应该会好很多。”
“雪公主……你为什么?要听她的?”
唐碧想将她看清些,却觉得眼神越来越模糊。
亦心擦掉唇角的茶,丢掉茶杯,笑了,
“看在奴婢将死的份上,奴婢求娘娘一件事。”
“说……”
“上次苏公公送去的羹汤,是奴婢亲手做的。苏公公对娘娘……忠贞不渝……情深意重。”
“是你,为什么?”
唐碧努力地撑着眼皮,脑海中浮现了苏含被她掌脸,被她赶出碧波殿的委屈。
“求娘娘,原谅他,替奴婢……爱他……”
亦心缓缓地低下了头,趴在了唐碧脸前,喘着气,低声道:
“娘娘……要小心……国师大人……”
“不……为什么……为什么?”
唐碧努力地想清醒着,却觉得好困好困。
窗外被撞开了,三条人影落在了床前,望着唇角流着血液的亦心,洛羽蹙眉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抽走了毒药吗?为什么?”
莫冉纤指拈起她唇角的血,
“因为她昨晚已经被人灌了毒,只等时辰去拿解药,但是,她拖久了。”
“这么说她还算忠心,所以索性把毒药也喝了!”
吴少南一脸冷意。
“这事,是雪公主干的。”
“不,她的毒不是雪公主下的,茶壶里的,才是。”
莫冉痛苦蹙眉道:
“雪公主……让我失望透了。”
“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吴少南愤然往外走去,洛羽却拉住了他。
“没有龙胤风的命令,我们谁也不能杀她。”
莫冉低低道:
“但是,她得为所做的,付出代价,你们看着她,我去。”
“那这个亦心,交给我了。”
洛羽轻轻扶起了她。
“你要救她?”
莫冉挑眉不悦。
“她提来了灵息散,是想将咱们全部弄死,你还救她?”
吴少南怎么也想不透,这个洛神师怎么就那么大度。
“她若死了,小碧会难过,她昨晚才从死亡边缘被救回,身子经不起折腾。再说了,没有亦心,还会有第二个来,难保不会是个杀手!”
洛羽的考虑令莫冉叹息,
“自以为我是最爱她的,可比起你处处为她着想,我真是惭愧。”
雪公主抚摸着凤舞钗,面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
“龙茵雪!”
幽冷的呼唤令她慌乱地收起凤舞钗,缓缓地转了过身来,掬起满脸的笑颜,
“莫冉哥哥。”
“看在咱们多年的兄妹情份上,你派人将她绑去卖了,我忍了,但是……”
莫冉脸上看不了任何喜怒哀怒,
“当你将剑刺入她的后背,当你……逼着她的宫女对她下毒,我便说服不了我自己。”
“小雪怎么听不懂,莫冉哥哥在说什么呢?”
雪公主眨了眨眼,满脸无辜。
莫冉的蓝眸似平静无波的湖面,
“今天,我只是来做三件事。”
“你要干嘛?”
他越平静,雪公主便再也装不下去了,脸上带笑,眸光肃清而警惕。
“第一次,你喂她吃下媚药,害她被污辱,如此,这个是还给你的。”
莫冉长指一弹,数颗血红的丹丸滚入了雪公主的惊然张开的口中,一股浓郁的媚香突然冲入了雪公主的脑海中,使得她浑身如火般灼烧,然而莫冉却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叫她从迷离中清醒了过来。
雪公主惊慌地想呕吐出来,却深知早已滚入了腹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二次,你从她背上插出一剑……”
“那不是我做的,那是暗月的人……”
“如果我莫冉是这么好玩弄的,那我还做什么国师?”
莫冉的话语很冷傲,声音却平常极了。
“暗月的人会拿走她发冠上的凤舞钗吗?”
无恨,无怒,无怨,无仇……这样的莫冉,没有一丝灵术,没有一点威压,没有一丝杀意,却比任何一个时刻,都叫她惊恐。
她原以为,他即使是发现了,最多会冲她发怒,会扇她几个耳光,会骂她一顿,甚至,哪怕是拿剑刺向她,也比这样的冷漠来得痛快。
“你不能杀我……帝王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云王哥哥最疼我了……还有,还是七弟……我和他……”
“放心,我不会杀你,不是因为怕他们,而是,你不配……死在我莫冉的手上!”
莫冉的手缓缓扬起,一根冰蓝长剑如从指尖延伸了出来,
“它永远陪着你,让你每分每秒,都感觉到被剑刺入身体的痛苦,尤其是当你看到她,这种痛随着你对她的嫉恨而加深。”
“啊……”
雪公主陡然抱头痛呼,原来,莫冉手上的冰剑,不是过个幌子,真正的剑,竟是直接插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等她放下手来,才知道每一动作,都能感觉到似乎有把剑从背直插在胸口,刺痛、恐慌……真实极了。
“第三……你逼亦心送去的毒,是王宫秘毒,骗不了我。”
平静无波的声音,比任何一个恶魔的索命咒来得惊恐。
“取你三滴血魂,还你三千情毒,我让你永无止境地感觉到莫冉、洛羽、吴少南三个人对她至死不渝的爱,我要让你这辈子……永远活在可欲不可求的嫉恨之中!”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雪公主抱着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莫冉哥哥,求你……我错了!”
第112章。
莫冉之心成姻缘莫冉木然笑了,扫了蜷缩在角落里吓得浑身颤抖的洛雪,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对上了吴少南复杂的眸子。
“怎么,心疼了?”
莫冉淡然道。
“不,我只是……感觉你……”
吴少南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心中的恐惧感,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剑,仿佛如此才能安心点,
“她醒了,找你……很无助!”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莫冉点了点头,灵气刚起,却是筋疲力尽地倒下了,耳边传来遥远又模糊的呼唤,
“国师大人……莫冉……”
听着静谧的室内飘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和时不时轻柔的回应声,吴少南心悸而叹,
“洛神师,你的决定是对的。”
洛羽细致温柔地擦拭着古琴,表情如同剑客磨剑般神圣,听到他的话淡然一笑,
“等你全心全意、毫无杂念地爱上她,你就能感觉到什么事对她最有意义。”
“我觉得提升她的功法,绝杀之技,似乎比较有意义,洛神师觉得呢?”
吴少南心虽中迫切,言语却是小心翼翼地探索。
“难道你不觉得她坐在莫冉身边,和亦心姑姑做那些奇怪的针线活,开心畅快地笑着,闲情逸致地活着,这样时光对她来说,更幸福吗?”
洛羽轻柔地划出几道弦,清脆的琴音如泉水叮当响。
“当然,只是心里嫉妒得要命,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呵呵。”
洛羽浅笑道:
“前两日与她同坐马车时,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哦,是什么故事?”
只要是有关唐碧的,吴少南便来了兴趣,搬把椅子反坐在他面前,手撑椅靠像个听话的孩子。
“快讲快讲。”
“她说,这是一个富人和一个穷苦渔翁的故事。”
“哦,他们也有故事?”
“有个富人在海边度假,见一个慵懒垂钓的渔夫。他傲然教训,我告诉你什么是享受生活的真谛啊!穷人洗耳恭听,富人说,像我这样的富人才算是享受生活,至于如何赚钱呢?你借钱买船出海打鱼,赚钱再雇帮手增加产量。”
“对啊对啊,那接下来呢?”
吴少南仿佛成了那个渔夫,兴奋地叫道。
洛羽微微一笑,
“有了钱,买更大的船,雇更多的人,赚更多的钱。”
“是的哦,太对了,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好法子?”
吴少南越听趣有兴趣。
“等有了更多的钱,便开一家专业打鱼作坊,然后再用圈来的钱去占海圈域,再打鱼!”
“这样,穷人就成为了最富有的人,她真是太聪明了。”
吴少南神采飞扬地大笑道笑完,却是黯然神伤,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她如对国师那般的深情。”
洛羽含笑道:
“故事接下来,渔翁如你般茫然,富人继续指点,成为大富人后,你便可以像我现在一样,晒晒太阳,钓钓鱼,享受生活了。”
“渔翁怎么答?”
吴少南这次问得十分迫切,他突然有了到某种奇异的感觉,却模糊懵懂。
“渔翁撇了撇嘴说……”
,洛羽起身背好琴,突转话题地笑道,
“莫冉躺在床上听着她的笑声,而我们现在,不也正听到她美妙而幸福的欢笑吗?”
走了几步回头见吴少南整个儿陷入了深思,
“你若还嫉恨那富人醒来就能幸福地看到她,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抢先大胆地去看看,当然还是不要太过火的好。”
“我懂了,你又让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吴少南急急起身,却是对洛羽一百八十度鞠躬。
“谢谢,谢谢洛神师无私的点拨!”
“傻小子!”
二男刚走进去,唐碧手中正把玩着一个造型奇特的东西,两根窄小的袋子,挂个两个像锦囊一般的圆圆的……血红血红的,蛮漂亮。
“亦心姑姑,你手艺真好。”
“这是什么?”
吴少南忍不住凑上前好奇地问。
亦心闻声惊然,反应过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急收拾着针线碎片,
“娘娘,奴婢先下去了。”
要死了,她不过是画个图样,让亦心试验做些乳罩,他们竟跑进来瞧个正着,洛哥哥瞧见也就罢了,这个吴少南,也跟着好奇个什么?唐碧满不好意思地收进了桌下。
含羞带怯的娇颜令吴少南热情洋溢,因而忘了忠告,身形一动,快手如出剑,瞬间便偷了过去,好奇地揉捏着,
“这是什么东西,好奇特哦!”
“你……”
惯用剑使得他的大手虽纤秀奇长,却是骨节分明,见他的掌心抚摸着乳罩,长指捏玩挤压着,那感觉简直像把玩着自己的娇乳,这样的念头与画面令唐碧又羞又恼,
“还给我啦。”
“不给,除非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吴少南大笑地举起了手,气急败坏的女人在他面前跳舞般抢着,这种活跃热情的感觉令他畅快极了。
“哈哈……你抓不到……抓不到!”
“给我。”
吴少南满脸淘气的坏笑,惹得唐碧娇恼不已,望着他像拉拉队员般摇晃着的乳罩,突觉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刷着全身,瞬间冲向了心头想抢回的意志。
唐碧动了,看好戏的洛羽惊讶了,她娇躯陡然升起,脚尖一点旁边的桌子,凌空掠起,纤手抓向了吴少南手中的乳罩,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身姿,太诡异了。
吴少南讶然急变,快如闪电般身子一起,与她平视之间,唐碧的嗔、恼、媚……统统落入了他的眼中,叫他无法克制地大手拦腰将她搂入了怀中,旋转落下,而下一个动作,却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好软、好香、好甜美!比他梦想回味时美好千百倍。
初尝情欲后的憋屈,与血气方刚的热恋,使得他一尝倾而出,大手握住了又气又慌的唐碧,放肆地攫取着她的甜美,灵舌长驱直入,搅乱了她敏感的口壁,吮吸着口中的蜜液。
面对一个强求,一个挣扎的场面,洛羽不气不妒是假的。
他正欲出手打断,唐碧却发出了动情的嘤咛声,
“嗯……我好想你……墨……小墨!”
生涩的阳刚,依恋的热血,令唐碧沉溺在了久违的男性气息中,心中强烈的思念与噬情蛊的共鸣,使得她恍惚了。
“不……”
脑袋被情欲充斥的男人因一声小墨,猛然推开了面前的女人,眼中满是情欲的碎片,交织成痛不欲生的泪水,
“不……我不是……”
骤然被遗弃的空虚,使得唐碧陡然从甜蜜中清醒过来,望着如如负重伤的吴少南,愧疚不已,
“对不起。”
她的道歉比那一声小墨还叫他刺痛百倍,此刻他才绝望地意识到,无论他做什么,她永远都只记得她的小墨,他永远只能活在小墨的阴影下!自尊、污辱、困缚,使得吴少南凄凉地笑了,他吴少南宁可苦相思,也不可当其他男人的替身。
将手中的乳罩轻轻放在她面前,不敢再看她眼中的愧色,
“霍”地转身,绝然而去。
望着他痛苦而跌撞的背影,唐碧的心仿佛被刺疼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感觉到他身上某种异于小墨的情愫。
“你故意的吗?”
洛羽抱着无措的唐碧,将她的头轻按在自己怀中。
“不,洛哥哥,我真的太想他了,所以方才……”
唐碧紧抱着他的腰,仿佛唯有这样才能稳住自己被噬情蛊咬得几尽晕倒的身子。
“我好想小墨,我无人可说,无处可诉……洛哥哥……”
“没事的,很快……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了,墨亲王,也是无时无刻想着你的。”
无处可泄,所以发泄在青涩飞扬的吴少南身上,没人可说,所以只能跟他说,洛羽心有戚戚,却是更加宠溺。
只因他懂她的苦,只因他知她的爱啊。
午膳送来了,莫冉还没醒来,餐桌上只有洛羽陪同,没有吴少南嘻嘻哈哈的声音,仿佛少了份生灵动态。
唐碧这才感觉到,这几日他似乎总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是因为她吗?她不敢去想,雪公主的帐,她还没心思去算,若是雪公主因为觉得自己抢了她男人吴少南,又抢了她的情人莫冉,那她处于积虑置她于死地,她是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娘娘,再吃点吧,这身子才刚好……”
亦心柔和劝道。
“洛哥哥帮我吃点。”
唐碧期盼笑道。
“哎,今个儿是怎么了,都不饿了,还是奴才做得太难吃了?”
高公公叹道:
“雪公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惹得吴大官人也心情不佳,洛姑娘一直闭门不出,滴水未进的……”
洛羽夹菜的筷略顿了顿,淡淡道:
“别理他们。”
“国师大人好些了吗?”
高公公端上一碗汤,忍不住问道。
唐碧喝了口汤,
“我去看看,你们慢用。”
高公公望着唐碧如柳似烟般的身子,
“娘娘前几日还好,这会越发憔悴了,国师大人这会虚乏了,洛神师担子不轻啊。”
“嗯,我知道。”
洛羽搁下筷子,高公公这一番话,看似在说饮食,实则告诉他这几个人的问题所在,唐碧好,他们才会好。
洛羽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唐碧正坐在床边,如慈爱的母亲般,吻了吻莫冉的额,替他拉好被子,
“洛哥哥去瞧瞧你徒弟吧。”
“我不想见她。”
洛羽从后面将双手绕过她双肩,像个的孩子般倚靠着她,
“小碧累了吗?要不要睡会?”
“不累,我睡下了,洛哥哥会孤单的。”
“傻丫头。”
洛羽被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这样拥抱着,看着床上的男人平静而安然地沉睡着。
黄昏徐徐降临了,明日又该起程奔向目的地,似乎每一个人的人生,无论中间多么的曲折,但都会被时光推向每个人的终点。
唐碧仰望着慢慢变弯的月,月华依旧丰沛,只是她却茫然不知道自己的终点是什么?又该往哪里去。
身后脚步声轻柔而规律,仿佛一曲月下小泉,在她的身后停下,两只纤长的手将她环在了怀中,熟悉又好闻的茉莉花香,在这个月夜又来到了她的身边。
此刻再次被他温柔而深情地拥入怀中,她才知道,自己软弱得可怜,空乏得无力。
仅一夜的无言幽怨,便叫她如熬了一个世纪,仅一天的灵尽虚脱,仿佛叫她抽去了一身的灵气。
她就这么静静地,任由他抱着,任由二人沉溺在月华下。
不用惊天动地的热吻,不用激情荡漾的情欲,爱,就这么缓缓流淌着。
洛羽远远地站着,身是孤独的,心却是甜蜜的,果真是莫冉好,唐碧才好;唐碧好了,他洛羽才会好。
“莫冉……雪公主已在大厅候着,说是商议明日行程。”
相拥的两人缓缓动了,却是自然不过地变成了牵手,莫冉望向唐碧,二人眸光交会,柔情如水,涓涓不息。
经历了生死,洗尽了铅华,才能流淌出包容和温馨的爱啊。
朱漆圆桌边,雪公主与吴少南已坐定,洛雪缩在角落,可怜巴巴地望着如陌生人般的洛羽,莫冉扶着唐碧坐下,
“还以为你会奔回王宫去告状呢。”
“春药正浓着,本公主怕路上找不到男人解决。”
雪公主放荡地傲笑道,莫冉掀眉,
“看来真是便宜你了。”
“这点,唐少爷得跟本公主好好学习学习,否则以后又如何能一夜御十男呢?”
雪公主讽刺地瞪向了唐碧,唐碧懒懒一笑,
“男人不用太多,一个就够了,你连一个都看不住,纵欲千百个,又有何意义?”
“你这个贱人……”
雪公主拍桌霍地站起来,刚对上唐碧冷若冰霜的眸子,顿时只觉得背上的那一剑刺痛无比,她痛得颓然坐下,粗喘不定,
“你这个……”
唐碧冷然一笑,
“雪公主,看在我家小墨、你家少南的份上,我懒得动你,你若认为我唐碧懦弱好欺负,那就是龙胤风挡在你面前,我也照杀不误。”
“我没脸要这面子,你喜欢他,看他面子就行了。”
吴少南冰着脸,漠然道。
“吴少南你……”
果真是三千情毒,比天下任何一种剧毒都叫人痛苦,面前这三个男人的情动与宠溺,每一个心动,都是一把极锐却不致命的软刀,刀刀割在她的心头,嫉有多深,恨有多重,心就有多痛。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淫荡贱人,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抢走她所有的宠爱?让她穷得只剩下恨,甚至,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没时间废话,说正事吧。”
唐碧冷然道:
“从今天开始,南行诸事,将由我决定,雪公主你若不爽,想滚哪去就滚哪去。”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
雪公主愤怒地吼道。
“就凭这个!”
唐碧站了起来,从冠上取下了凤舞钗,拍地搁众人面前,目光如炬,傲然凌厉之态,令莫冉等人皆惊讶了,这样的王者之风,再一次流露出来,身姿柔弱,却是霸气外露。
雪公主在这一刻被震慑得魂不附体,帝王般的威压令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是,帝王哥哥亲手戴上的,象征帝后的凤舞钗,除去帝王,便是众生之首,更重要的是,见钗如见母后,连她雪公主都不得不跪拜臣服。
雪公主跪了,吴少南也不得不跪,远站着的亦心和高公公,皆同时跪下。
下一个臣服的是洛羽,他从不跪帝王,竟跪了帝后。
莫冉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这,不仅仅是帝王赋予了她无上的权利,更重要的是,她的气质,令人无法反抗。
他能说什么,能反驳什么,面对这样的女人,他除了震撼,也只有膜拜。
莫冉刚退身跪下,唐碧却是慌忙抓住了他,满眼哀求,她好怕……他这一跪,他们的情爱,将永远撕裂。
然而,莫冉却是柔柔一笑,以眼神安抚她的恐慌,轻轻地跪下,
“谨遵帝后旨意。”
莫冉都臣服了,他们,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三言两语交代完毕,雪公主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绝然离去。
吴少南漠不关心般抓过剑走了,洛羽移步,洛雪慌忙跟上。
偌大的空殿,独留二人,一个手足无措地站着,一个清逸优雅地跪着。
复杂……疼惜……无奈……唐碧跪在了他面前,伸手抚摸着他恬淡安然的脸,
“莫冉……碧儿不是故意拿他来……”
“不用解释,莫冉没生气,表面虽是跪他的帝后,但在莫冉心中,跪的是自己的娘子,又有何不可?”
莫冉漂亮的唇角上扬起来,笑得释然,叫唐碧心中百感交集,这样的莫冉,臣服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的孤傲。
能向自己臣服,便是一种进步,一种胜利。
“莫冉知道吗?”
唐碧握着他的双手,柔媚而认真:
“我们那儿成亲,就是这样对跪着,莫冉既认碧儿为娘子,那可否,让月华为我们做证,成就这千年之恋?”
“好,依娘子所言,请娘子赐教。”
“一拜的,是皓翰天地。”
莫冉牵着唐碧的手随她磕下。
“二拜的,是父母高堂,我父母永生难见,莫冉呢?”
唐碧心酸惹泪,沙哑低问。
“莫冉的父母,早已逝去,可如何是好?”
“那就二拜月老,就是住在那儿的神仙,专配人间姻缘。”
唐碧凝视着月光,二人再次盈拜。
“三是,夫妻交拜。”
唐碧转过身,与莫冉对视,轻轻弯下腰去,二人头碰着头,再抬起,皆含情脉脉。
“还有吗?”
莫冉低低一笑。
“有。”
唐碧跪着一步步移入他的怀中,
“送入洞房,抱娘子,去床上……”
“正合郎心。”
莫冉冰蓝的眸子闪烁着无比柔美的光彩,抱起唐碧,穿过长廊,一步步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有鲜花,没有爆竹;没有豪车,没有酒宴;没有祝福,也没有掌声……曾经有的,已经随死而逝;没有的,却已经随爱伊始。
莫凡的婚礼已成过去,莫冉的时代全新开始。
“帝王凤钗,竟成就了他们的夫妻之礼!”
吴少南自嘲地苦笑着,
“洛神师,这渔翁也不好当啊。”
“很多事,做了,就成功了一半,不做,成功等于零。”
洛羽拨弄着琴弦,
“今日她借你之身思了小墨,别看你输光了,其实你已经赢了。”
“是吗?”
“没有你的欢声笑语,她似乎有些茫然了。”
洛羽顿了顿,
“迷茫是清醒的开始,当她意识到你的存在时,你已经成功了。”
“可是,此刻,她却躺在了别的男人怀中。”
吴少南握紧了长剑,仿佛已经听到了床笫之欢的娇喘,如昨日马车中,虽仅一帘之隔,却是千山万水的距离。
“粉融香汗流山枕,杏雨沾衣承君恩……”
洛羽低喃轻叹。
烛光摇曳,酒香情浓,唐碧被莫冉温柔地放在床上,丝帐在扬手间落下。
第113章。
尽君欢枕粉汗香今夜,注定是须作一生拼;来日,必会是尽君今日欢!室外两男你擦着剑,我抚着琴,暗自与情和欲交锋奋战。
而室内,温润蜜语,情欲初起。
“娘子,夫君可以解开这衣裳吗?”
莫冉的话既虔诚得几近神圣,叫唐碧羞涩如新婚初夜,却是淘气地将他拉下,翻身压在他身上,
“莫冉在碧儿面前脱过一次,这次,是不是换娘子在夫君面前脱一次呢?”
“好!”
莫冉饶有兴趣地将她轻轻推起,长腿伸出,脚尖勾着她的小腿,一缕冰蓝灵光源源不断地涌入唐碧的体内,不忘帮她压制着兴奋的噬情蛊。
而后,反手抱头倚着玉枕,眸含春水唇含笑地看着她,带一丝妖媚、一丝朦胧,一丝慵懒、一丝风情,还有一丝青涩而热切的期盼……这样的莫冉,让唐碧媚眼含羞合,却是忍不住地丹唇逐笑开。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唐碧青葱纤指颤抖地解开了紫金衣带,华美的男装随着她的纤指缓缓解开。
然而,莫冉瞳孔抖然收缩了,整个人只觉得脑门一轰,口干舌躁,震撼……呆愣,继而是欲望之火在冰蓝的眸中燃烧了起来。
原本的外衣下,应该是一袭雪白的内衣,内衣之下,还有一层裹胸的白缎。
然而,眼前完美无瑕的玲珑娇躯上,仅挂着两样少得可怜的布料,上面是一抹乳罩包裹着两团饱满的娇乳,下面是一条细小内裤仅遮羞耻之处,甚至能看到几撮顽皮的毛发。
两点血红衬着如凝脂般的雪肤上,比那浑身赤裸更性感百倍,诱惑万分。
“好看吗?”
唐碧三分羞怯,七分媚骨,叫莫冉心血膨胀,声音如陈年红酒般,沙哑而浓情极了,
“该死的勾魂,娘子,你穿的是什么?”
“我让亦心姑姑帮忙做的──乳罩,内裤!”
指随音动,唐碧的纤指从乳尖移至耻骨交合处,沿着内裤边缘轻划着,柔情万千,
“夫君……是继续脱,还是……”
莫冉眸光一暗,猛然起身了,长臂一勾,便将唐碧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蓝光猛起,
“娘子……你让夫君为之疯狂。”
沉重的喘息,浓烈的情动,仿若新婚初识情欲的少年郎,这样的莫冉,完全失去了国师的孤傲,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为爱而活的男人。
热欲浑身的莫冉大手急切地抚摸上了她的肌肤,想温柔却无法克制力度,而摩挲得几近擦出火花来。
唐碧心如鹿撞,仿若第一次新婚之夜,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眸,樱唇因娇喘而微张,整个儿如初尝情欲的少女,令人无法不爱,无法不怜。
他的珍宝,他的娘子,他的碧儿呵。
t莫冉颤抖地低下了头,轻柔地含住了她的唇瓣,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唇瓣随着他的吻而轻颤了,狂暴的欲火竟在这颤息中,转化成了着魔般的柔情,从不失魂的他,迷离地半眯起了眼,轻柔地吻如多情的蝴蝶,落在了唇唇间,继而移至了脸颊边……颈项……后脖……耳垂,再移至了脑门……眼皮……鼻尖,最后又落回了唇上。
“呵……”
唐碧柔柔地吁了口气,小手无助地缠上了他带着浓烈情火的大手,大手勾上了内衣的带子,却不拉下,而仅顺带而下,抚摸着娇乳的边缘,而被包裹其中的娇乳,仿佛望梅更渴的孩子,眼巴巴地哀求着被爱抚,然而莫冉的手指却连隔衣揉玩的安慰都不给予,仅时不时地划着乳沟,最多冲动地勾越边缘却愣是过而不入。
娇乳因渴求蹂躏而变得胀硕,乳尖因颤栗而硬挺。
看着唐碧欲染娇颜,神情迷离,莫冉冰眸中闪过愉悦的坏笑。
然而,蹂躏在一笑之后开始了,地点却不是渴求之处,而是……粉唇,被疯狂十足的劲道吮含着,灵舌撬齿占领了蜜口,唐碧急切地追上,想与之缠绵,莫冉却快速收回,仅以小巧的一段搔舔着嫩壁,在她的舌尖追上之前,快速地转为了刷中着贝齿,等她气妥退回时,他却如偷袭般将丁香小舌卷入了口中,用力地吮吸着。
他玩捉迷藏般的嬉戏叫唐碧娇恼不已,浑身的欲火却比任何一个时刻来得凶猛。
唐碧无措地抓着了他的大手,无助地溢出了渴求的泪,
“莫冉……碧儿要……”
“嗯!”
还是如此简单的回答,却是如骤风暴雨般的响应。
依然是吻,放纵的热吻,唇舌并用,吮舔齐驱,呵气如兰,从唇瓣,纤脖,至锁骨,乳沟……唐碧几乎听到了自己的乳尖嫉妒得咆哮,这使得她好想……好想将自己将手伸进去,用力地……拼命地掐着,最好能掐出血来……小手如小偷般刚爬上乳罩边缘,便莫冉抓个正着,愣是给扣了下去,热吻滑下胸部,路过小腹,集中肚脐,酥痒使得唐碧呵笑起来,
“好热……好痒的……好想要……”
“好!”
莫冉低喘地叹息,长指隔衣抚上了嫩穴前凸起的蕊珠,轻柔的碰触令唐碧触电般颤动,
“那儿……不要……”
“是吗?”
莫冉长指滑下穴沟,沿隙轻轻施压,么指绕珠而滚,却明显地感觉到那蕊珠变得更挺立了。
“不……要……莫冉……要……不……碧儿要……”
唐碧语无伦次地求饶,贝齿胡乱地咬磨着嘴唇,烟眉微蹙,泪眼迷离地娇喘着。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莫冉忍得汗流浃背,腿间的男性巨物早就快胀暴了,愣是压抑住想将身下娇人儿捣碎的狂欲。
“要……啊……”
唐碧无助地哀求着,浑身的被挑逗起的欲火到处在叫嚣,却一处都得不到释放,此刻她好想,好想娇乳被狠狠地吮吸、掐破,下体被重重地贯穿、玩坏……“哪儿要?”
莫冉戏谑地问着,腾出了大手急切扯去了自己的长裤。
“上面……下面……全部……全部都要。”
唐碧饥渴难忍尖叫着。
“真可怜,遮羞布都湿透了。”
莫冉的长指拈起湿透的内裤,轻而易举被拧成了一根绳,深深地陷入了穴沟之中,如此的刺激叫两边的唇瓣颤抖张合地,仿佛恨不得长出一根舌头来,好将这根湿带舔勾进去,如此喷血的画面,叫莫冉兽血沸腾般,兴奋极了。
“啊……”
唐碧尖呼出声,痛、爽、畅快、兴奋……满足……如强奸般狠戾填充的满足,似偷情般挤着内裤插入的满足……蹂躏……一只娇乳被大手隔着乳罩强力地揉搓着,另一个乳尖被牙齿连布带肉咬磨着……任何形容词,都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这是一种难以喻言的美,如久饿的孩子闻到了奶头的香味,如久渴的将士尝到了梅子的蜜汁,如……一切一切的假如,都不如此刻的欢爱来得美妙。
胶粘的眸光闪烁着灿烂的光彩,交合的穴口吟唱着欢快的泉水。
深浅轻重的抽插,从各个角度演绎着性福的乐趣。
娇乳被揉爆,蕊珠被磨砺,嫩点被穿透,子宫被顶撞……缓慢、温柔、敏感、有力,每一下抽插都极具耐心,每一个挤压摩擦都极为敏感。
“啊……莫冉……碧儿不行了。”
唐碧两眼无神,强烈的快感令她无助地哭求,两腿无措地弯起又放下,腰肢如蛇般扭动。
莫冉狠狠地重插,却是柔柔地抽了出去。
“叫夫君,莫冉喜欢碧儿唤夫君。”
“夫君……娘子要……重点……不……要死了……”
唐碧胸口颤抖不已,樱唇难耐地咬起却又不得不又松开呻吟,迷眸无神,泪水流淌。
“娘子别哭,夫君好爱……好爱……”
莫冉不轻反而更重了,放弃了娇乳,捧起了俏臀,强悍地抽插着,几近粗暴地顶撞着,妖娆的面容兴奋得几近扭曲,浓情的眼眸一左一右竟焕发着蓝绿双瞳的光芒。
“啊呀……”
死亡般的快感令唐碧抽搐得几近狂乱,
“夫君……莫冉……夫君……”
“好紧呵。”
莫冉兴奋地如野兽般低吼,
“娘子……你咬死了夫君了。”
大量的男性液汁伴着唐碧体内狂泄而出的蜜液奔腾向子宫中,冲刷得唐碧颤栗个不停。
媚欢丹仿佛到了此刻,才悠悠苏醒过来,狂喜地吸取着欢愉的能量。
紧绷的娇躯终于无力地落下,哭泣般的娇吟变成了柔嫩的喘息。
莫冉紧搂着香汗淋淋的人儿,交合紧连着变成了面对面侧躺,轻吻着鼻尖取笑道:
“娘子,要不要再来一场,夫君保证,这次会帮你脱得干干净净!”
唐碧重重地喘了口气,终于慢慢地找回了神智,伸手揪拧着他的小乳豆,娇滴滴地嗔道:
“莫冉……坏死了。”
“谁叫碧儿穿得这么……妖媚诱人!”
“人家那儿的女孩都这样穿的好不好!”
唐碧惩罚般将他的大手拉起,从乳罩内伸了进去,当娇乳被他柔韧的大手紧紧一握时,高潮的余韵令她忍不住舒畅地闭眼叹息。
莫冉眯起了眼,被包容在嫩穴内的巨头因此而狠狠地跳跃了几下,差点忍不住再次狂抽起来。
“娘子啊……碧儿啊……你可真是个勾魂的妖精!”
一个纯真的反应,便叫他差点进入了疯狂之态。
“呀……别再来了呀……”
唐碧喘息地惊然低求。
“好……就依娘子所言。”
莫冉温柔地抚摸着她粉汗淋淋的娇躯,
“嗯!”
唐碧娇叹道,晕晕欲睡。
莫冉忍不住动情地求道:
“娘子……帮夫君生个孩子,好吗?”
“嗯……啊?”
唐碧朦胧地应承,余音未完,突然惊然清醒了几分,
“莫冉……刚刚说什么?”
看着她如此大的反应,莫冉陡然警醒,昨日的强求今日不可重犯,得到了夫妻之名,夫妻之爱,岂可再贪心,他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什么!”
唐碧不是没听清楚,是吓坏了,应下的承诺必定要兑现才行,可如唐泽所说,她可能真的无法孕育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连一次月事都没来过……孩子……夫君,她该怎么办?她纵然有爱,可拿什么来延续他们的生命?难道让他们去娶其他女人生儿育女吗?纵然她肯,他们愿意吗?纵然他们同意了,可她……若看着他们在别的女人肚子里种下了孩子,那比死还难受啊。
唐碧哭了,莫冉慌了,
“对不起,莫冉知道碧儿有顾虑,莫冉胡说的。”
“不……对不起的是我。”
唐碧忍不住泪如雨下,
“莫冉,碧儿对不起你,碧儿今生恐怕无法……无法替你生孩子了。”
原来她不是不愿意,那是为何?
“媚欢丹……我怀不了,我恨它,我恨死唐家人,我恨……唐泽啊。”
唐碧痛哭地拍打着莫冉的胸膛。
莫冉听声顿时清醒了过来,心中疼痛苦涩,都是自己的错啊,因果报应,害人害己……他抱紧了唐碧,充满怜惜地安抚着,
“不怕不怕……碧儿可以的,可以的!”
“真的吗?”
唐碧欣喜若狂。
“莫冉何尝骗过碧儿?”
莫冉说得言不由衷,吻她满脸的泪水,,
“王宫有个传闻,云王的母亲梅妃,曾经在怀云王之前,被人下过媚欢丹,导致流产,而后现在的帝王之母,先诞下了皇儿,也就是龙胤风,因而她被立为了帝后。你想啊,若媚欢丹无法孕育,那云王怎么来的?”
“那梅妃呢?我们赶紧去问问她。”
唐碧急切地说,莫冉却痛苦地闭上了眼,心中不安极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得继续讲下去,哪怕这只是个故事,
“传闻在诞下云王不久后,梅妃死了,另有传言说是失踪了,但确实是再也不见踪影了。”
“啊……”
唐碧绝望地哭了,
“那该怎么办,莫冉,怎么办啊?”
“别怕,别急,莫冉会有办法的,听莫冉的。”
莫冉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温柔至极地呢喃着,心中感慨万端,甜蜜与愧疚交织在一起,令他十分难受。
直到怀中的人儿抽噎着沉沉睡去,他才敢松了一口气,看着从窗外投泻在室内的月光,恍若回到了第一次来到她的床上。
原来踏出第一步,意味着必须一直走下去,哪怕结果……吻吮着她的泪,品尝着她的恨,他才深深地感觉到,洛羽的提醒或许有一天真的会成为他的噩梦。
希望这一天,在他运筹帷幄完,能决胜千里后……才到来……不,最好永远都别来。
然后黑夜总会过去,黎明又一次到来了。
唐碧在莫冉的亲昵的呼唤中悠悠醒来,
“娘子……女皇大人,该起床了,今日行程还得由你指挥哦。”
“嗯……莫冉,困……”
唐碧往他的怀中钻了钻,纤手搂得更紧了。
“你再不醒来,今日可要娘子下不了床哦。”
莫冉慵懒地威吓令唐碧慌忙醒来,目光却落在莫冉掌心之物上,一大把大大小小的暗蓝色戒指,戒上竟镶嵌着如亮晶晶的小白点,远看如天空落满了星斗,近看每一个都打造得如浑然天成般,
“这是?”
“记得娘子说过,没有鲜花,没有宝马,没有钻戒,别想求婚……”
莫冉笑眉弯弯,娓娓而诉,
“鲜花那日在龙阳城灯梯中送过了,宝马嘛,娘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个钻戒,不知道是否合乎娘子心意?”
唐碧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那日在小墨府上的一句玩笑,他竟然记得如此深刻,且真正地去做了。
数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个,原来那日他以红绳量她的纤指,竟是为了去做这戒指。
看这戒指和亮晶,恐怕除了他的灵杀绝技,天下没有任何一个能工巧匠能做到啊。
挑两枚合适的,唐碧将小的那个给莫冉,取大的一个,牵起他右手,往无名指上套去,原本是她么指大小的,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竟刚刚合适。
莫冉不懂,含笑提醒,
“这是为娘子做的。”
唐碧伸出了左手,
“请夫君替娘子戴上,天地为证,戒指为媒。”
“好!”
莫冉拈起她的长指,轻轻地套了进去,蓝眸饱满深情,
“戒指为证,永结同心。”
两掌相对,一抹灵力涌起,击合在戒指之上,光芒灿烂,久久未曾褪去,
“碧儿,灵魂已交融,不管你我,永生都无法取下了。”
“嘿,感情这是观世音菩萨套在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了!”
唐碧口气苦恼,却是眉开眼笑了。
“哦,紧箍咒是什么?
“那是……五百前的故事了……”
“娘娘……娘娘该起床了。”
亦心轻拍着房门,实在不忍心打断二人的窃窃私语。
然而洛神师和吴大官人在这个外厅一坐就是一晚,仿佛两尊大佛般,叫她不得不前来敲门。
“娘娘,这是高公公送来的金风玉露酒,祝娘娘和大人花好月圆;奴婢备的桂圆红枣茶,祝贺娘娘早生贵子……”
亦心一一道来他们都知道了,要是传来帝王那儿……唐碧脑海中陡然忆起了那日传旨。
玉骨合欢床……双蝶采莲椅……花好月圆宴……金风玉露酒……唐碧的失神被莫冉一吻而惊醒,辛辣的酒液流入了口中,莫冉抿唇一舔,
“好美!”
“娘娘欢喜就好!”
亦心被眼前放肆的一幕惊得脸红心跳,却是不敢看莫冉一眼,小心翼翼地退下,却听莫冉低低道:
“姑姑玲珑有心,碧儿领会便是了,来,尝尝。”
娇羞飞上了两颊,莫冉端起枣茶,一口一口地喂入唐碧的嘴里。
这便是恩爱的幸福吗?望着二人如胶似漆般的眸光,心领神会的意境,吴少南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洛神师,我得出去杀点人。”
“别疯了,很快就要起程了,她看不到你,会不悦的。”
“她她她,你整天就为她好,可她想到你吗?你看她眼里,有半点你的存在吗?”
“你若再敢煽风点火,我便叫你灰飞烟灭。”
莫冉的声音冷若冰霜,叫二男惊然转身,不敢相信他今日竟然比往日更加完美而犀利。
“你的灵气,完全恢复了?”
莫冉看着洛羽,温润恬静地笑了,
“应该是完美融合了。”
“什么融合了?”
吴少南被他的笑容迷失了心神,忍不住地问道。
洛羽惊喜交集,久久无法言语,他的意思是神灵、魔灵,竟阴阳平衡了;正邪两面,完美融合了。
天,这样的跨越,这样的进步……莫冉他,又变强大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洛哥哥,少南,咱们该走了。”
唐碧站在骏马旁边摇着纤手喊道,叫二男心神一震,连忙跑了出去。
“你要骑马?”
洛羽笑问道,唐碧扬了扬手中的帽子,
“莫冉准备的,我想试试。”
一袭织金紫袍,配上白纱垂落的帽子,唐碧轻盈地掠上了马背。
这身法叫吴少南又惊又涩,融合了墨亲王的敏捷、莫冉的轻灵,实在是美极了。
四匹骏马飞驰,两雪驾着马车,亦心和高公公仍然跟随其后,一行人奔向了南水之都。
唐碧的紫,莫冉的绿,洛羽的白,少南的青,形成了一道完美的风景线,所到之处,皆令人惊艳侧目。
夜宿临城,次日直奔南水渭城,然而刚出城门,便是满目疮痍的残坦,和家破人亡的难民。
第114章。
南水灾碧显神采“滚开!”
城门边,一排排的守卫扬着鞭子驱赶着意图进城找避难所的灾民。
唐碧从来没看过如此惨烈的场景,就是大地震,场面虽恐怖,但也不至于灾后快一个月了,竟无任何改善,反而愈加惨烈。
从他们茫然无助的眼神中,唐碧看到了他们对未来的绝望,心中难受极了。
“国师大人,前面路冲断了,若要去南水渭城,得改走官道了。”
渭城派来接引的官员指导道。
莫冉看向唐碧,唐碧思绪片刻,
“吴官人,你和雪公主先行去渭城,接手赈灾资物,我与国师大人四处察看灾情,今夜渭城会合,务必明日开始救援事宜。”
“是!”
吴官人,这叫法好听,吴少南欣喜抱拳,
“谨遵唐少爷吩咐,走!”
吴少南扬鞭而去,雪公主恨恨地瞪过唐碧,不情不愿地跃马追逐而上。
望着二人翩翩而去,唐碧幽然叹道:
“雪公主若除去那狂妄无法无天的本性,倒也与他蛮配的。”
洛羽抿唇一笑,
“那我们有任务呢?”
“洛哥哥的任务很重呢,这灾情如此严重,想必饮用水已严重污染,而水是身体最基本所需,洛哥哥须想办法清除各井水等饮用水的病菌……就是去毒以达到清洁的效果啦。”
“我明白,放心交给我吧。”
洛羽微微一笑,正欲勒马调头往城中赶去,洛雪慌忙跑上前抓着马,
“师傅……求求您,让我跟上吧,我也可以帮忙的……”
“我怕你帮倒忙!”
洛羽淡然冷漠道,洛雪顿时泪水滚落,抽噎着低泣,
“师傅……求您原谅小雪……”
“让她去吧,就当帮我。”
唐碧眸若秋水,
“就算她恨我,能救众生,死我唐碧一个,也无妨的。”
洛雪闻言不敢相信,帮她求情的竟然是她一直想杀之后快的女人,在她与雪公主一起几次陷她于绝境,她竟然能隐忍,宽恕,她……究竟是个什么的女人?竟能以己死救众生?
“对不起!”
洛雪悔恨万分,对唐碧跪下恭敬地磕了个响头,这一举动叫洛羽和莫冉皆惊讶了,唐碧以宽宏之心,征服了她吗?唐碧吸了口气,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师傅的教诲,你这么……爱他,可见他是个多完美的人!”
“娘娘,我明白了,谢谢。”
洛雪骑上马,回头看了看唐碧,眼眸晶莹剔透,柔柔一笑,那一瞬间,竟有几分洛羽的味道,仿佛天地都随之开阔了。
“她终于长大了。”
莫冉赞叹道:
“碧儿,谢谢你,你的包容与大度,令她终于学会懂事了。”
“我没那么大度,若不是看在洛哥哥的份上,我早教训她了,但是雪公主!”
唐碧叹了口气,
“看在少南的份上,我饶她不死,而且赈灾需要她这张王牌,等回去后,若小墨不怪,我必叫她痛不欲生。”
“你……很在乎吴小子?”
莫冉不安地问。
“他是个好孩子,我不愿意他失去妻子。”
唐碧的话令莫冉松了口气,虽知她有几分自欺欺人,但愿意回避,也是好的。
唐碧没理会他的思绪,对高公公和亦心招了招手,将手中的钱袋递给他们,
“这是洛哥哥和吴少南给的,你们赶车回城去买米,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以高先生的厨艺,尽量发挥到极致,以求解他们一时饥饿。”
“是,奴才手中还有些……”
莫冉掏出一袋丢了过去,亦心也连忙掏了些出来。
“解决完后,原地等待我们回来。”
唐碧吩咐完后,与莫冉同时上马,直奔向了洪荒肆虐的灾地。
“碧儿小心点,这儿积水很深。”
“嗯!”
唐碧警惕而小心地跃马跟上,越往前走,泥泞越烂,好几次马蹄陷入泥中提不起来,使得马越来越暴躁不安,差点将她掀下。
而空气中弥漫着腐臭难闻的味道,令她忍不住想吐,几乎都想退了回去。
但是当她看到搂抱在一起难民,一个个衣不蔽体、群饥寒交迫、老弱病残,大大小小的村落被毁得只剩残坦断壁,种植着农作物的田地冲得乱七八糟,看来将是颗粒无收,这一切叫她升起无限的怜悯。
虽从电视画面上看到不少灾情,但身临其境地看到、感受到,那是完全无法比拟的。
“王朝的赈灾不是早就下了吗?为什么还是如此惨烈?”
唐碧不解地寻问灾民,一稍见年轻的男人气愤地大叫起来,
“王朝?帝王荒淫无度,只知享乐,哪怕百姓死活。”
“怎么会呢?”
唐碧拧眉劝道:
“据我所知,帝王可是一早就开仓赈灾了啊。”
“哼,等帝王救,我们都死光了。”
其他人也跟着嚷了起来,
“会救我们的,也只有唐国公了!”
一个地方的灾民如此愤怒,不足为奇,但当他们察看十来个灾区后,唐碧终于受不了了,
“唐国公唐国公,好像他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帝王一般。”
“你现在才知道啊。”
莫冉不恼反笑道:
“傻丫头,看你气得,这天下看似是龙胤风的,但这人心,早已是唐国公的。”
唐碧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才叹道:
“龙胤风人品虽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帝王,是吧,怎么到他们眼里,竟变得如此不堪了?”
“那是因为唐国公的权威已遍布了天下。”
莫冉平心静气道,仿佛说的事再平常不过了。
“王为什么没法从附近调粮救灾,而从王城派出,那是因为层层关卡,已遍布了唐国公的手下。没想到第一批赈灾物资,竟然半点都没有分到黎民手上,这个问题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即使层层剥削,也不至于如此严重,除非……”
这个可能不用莫冉说明,唐碧已心领,敢一滴不剩地拦下的,也只有唐家的势力了。
“我现在似乎明白,这也许才是他同意我跟着你一起来的主要原因。”
“不,你错了。”
莫冉摇了摇头,
“唐家兵力分布盘龙城,物资储存离水渭城及周边,除了唐国公本人,也只有一人方才调动。”
“唐泽!”
唐碧冲口而出,莫冉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这一次从水路运来的物资,还不知道是否被扣下,对于我来说,夺回张把银票,是小事,但要夺回大批物资,却是不易。”
唐碧明眸一转,寒光陡起,
“挟天子以令储候!”
“什么意思?”
她时不时迸出的奇怪言语,令莫冉都觉得跟不上思路。
“唐国公和唐泽,让你抓来一个,你觉。